阿瑾和下人離開。
趙韞對還在生著氣的李院首,道:“你又何必現在煩惱,知道真相的他不一定選擇去報仇。”
“我總是覺得他會去的,到時候死的人只會是他自己。”
趙韞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越是阻擾,越有可能會得到與之相反的結果,想辦法因勢利導才是上策。”
李院首長吁一口氣,看了眼光禿禿的樹冠,道:再望一眼沉默著板著臉看戲的蕭大叔,道:“你為何又要做出這種傻事啊?”
蕭大叔呵呵一笑,道:“是為何啊?有些人為何而死我本不知道,現在的我知道了。”
李院首臉色變得鐵青,目光含著殺意看了眼自己的下人,走近下人輕聲說了幾句。
蕭大叔眼神冷漠的看著道:“他是她的侄兒,我不會害了他。”
聽到這話,關注著按頭一臉頭疼的平樂的眾人將目光移到蕭大叔的臉上,留著溝壑的,眼睛周圍滿是細細的皺紋的一張臉上的表情,像是刀一樣的寒冷。
趙遷道:“真是奇怪,不會害了他怎么會讓他來呢?”
平樂搖了搖疼痛逐漸消散的腦袋,直至腦袋恢復了平靜,她放下按著太陽穴的手。
紫蘇擔心的問:“姑娘要不叫他們等等,我和你去找個大夫看看再說。”
眾人:……
“沒事。”平樂嘴角牽起一絲淡笑,眼睛露出笑意道。
頭疼也是有好處的,這次的頭疼讓她想到個引蛇出洞的好辦法。
真是個簡單的法子。
她走到樹底下坐下,不見頭疼后留下來的疲勞的神情。
“顧大夫醫術可真是高。”趙韞道:“上次發燒像個正常人,沒有一絲不妥之處,現在頭痛后也像個正常人,沒有一點痛苦疲,平日里一定是吃了自己開的好藥方吧?”
“我偶爾會吃點自己開的藥膳。”平樂說。
趙韞點點頭。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程蔚跟著下人一同回到景院,他身上帶著掛彩,臉上沒有傷痕,低頭看著蕭大叔,面色難看道:“你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你明明很尊重姑姑的,怎么在她屋子裝神弄鬼,你這么做導致了她被書院的學子們嘲笑!傳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蕭大叔木訥的看著他身上的傷,沉默半響聲音難受:“他們不怕嗎?怎么還敢亂傳?”
“怕?能得利何懼怕?”程蔚難受的吐出一口氣,緊握拳頭道。
蕭大叔愧疚的低下頭。
空氣仿佛凝固住一樣,李院首、趙韞和趙遷聽完后臉色不好看,李院首問道:“程蔚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還有是是哪個嘴不好的在亂討論,我不是下令說不能說嗎?”
下人拱手顫抖著聲音,回:“是程少爺聽到,威武大將軍府邸里來的人和別人討論為什么書院鬧鬼,然后其中一位學子說了,我看她本來就是鬼,之所以死是被善之法師所殺了——
又有人附和道:因善之法師一定是殺了她才導致死亡的,真不是好東西,死都死了還在下雨天來害人,得找人鎮壓她才行,難保那天又在下雨天出現殺人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