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嘆了口氣,晶瑩的眸子透著恨鐵不成鋼般的失望凝視著她,“你在建陽的時候,還沒有來得見過我,就到了靜安寺養身體了。”
“你是誰?”平樂問。
“你應該叫我二嬸。”婦人嘆了口氣說。
平樂勾起一抹笑:“二嬸?你說的親人托你掛彩帶,那位親人是誰?”
“你的義母。”顧家二夫人道:“你愿意幫我的忙,證明你的心中還有良善是個好孩子,回去吧,沒必要將事情弄得糟糕到無法挽回。”
“我和顧三老爺斷絕了關系,也把姓名還給他,還因他要打我,我還把他送到牢里了。”
平樂看著顧二夫人震驚的表情,深深嘆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也不想挽回的局面。”
“我……”顧二夫人喃喃道:“你怎么可以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平樂嘴角牽扯起一抹苦笑,無奈道:“是他先要斷絕義父女的關系,而我是在斷絕與他的關系后,他要動手打我,我才把他送到牢里的,你認為這樣算是大逆不道嗎?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顧二夫人震驚的看著她,平樂看著彩帶上的秀麗字體,道:“家人回?好一句家人回,可是為什么人就在家中,卻要送她到那么遠的地方?若是養身體建陽也是有寺廟,可是又是為什么?”
真是虛偽。
平樂轉過身,顧二夫人低聲道:“錦生你喜歡的人不是在金陽縣嗎?”
平樂頓住了腳步,顧二夫人道:“老太君的車就在不遠處,你可愿意上前說清楚彼此誤會。”
平樂看了眼趙家下人,搖搖頭。
若是在大街上她還有幾分機會逃脫的,上了馬車是沒有機會,直接打暈了事還管那么多做什么。
顧二夫人緊蹙著眉頭:“連長輩想見你一面都那么難嗎?”
“不難,將我的名字從族譜上除名之時,我會登門拜訪老太君感謝她對我的恩情。”平樂說道。
顧二夫人一下子哽咽住,這還不算難嗎?
難到只有將名字從族譜上除掉才能見她一面,再者,族譜除名?
她是將顧家族譜當成什么了?
想上名就上名,想除名就除名何其可笑。
“錦生你也太沒禮數了。”顧二夫人嘆了口氣。
平樂道:“夫人,你覺得我沒禮數是因為你把你自己當做是我的長輩,我與顧家真沒關系了。”
“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的算。”顧二夫人低聲道:“好聲好氣勸不回去,那只能用綁的了。來人將二小姐打暈送回去。”
說罷,有兩個人上前,趙家下人立即上前用拳抵擋,平樂站在原地看著,抿嘴道:“不是說顧府是百年世家,讀書只為知書明理嗎?怎么動起手要抓一個跟你沒有關系的人?”
“你是顧家人,顧家絕不能放任不管。”顧二夫人掃了眼圍觀的百姓后道。
平樂沉默半響,道:“已斷絕關系。”
顧二夫人搖頭:“沒斷。若是斷了不會來找你。”
不能讓其辱了顧家的聲名。
平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她應該不信任顧家的,應當讓顧三老爺寫封與顧家斷絕關系的契約,已免去現在的糾纏。
圍觀的百姓被顧二夫人名字驚訝得面面相覷,再看一眼打斗中的三人,慶幸一句還好打架的遠離了攤位,可以安心看打斗。
忽然有幾個人從平樂后面出來,拱手道:“二小姐請跟我們回顧家吧。”
“我若是不回呢?”平樂望了眼被兩個下人纏住的趙家下人,掃了眼四周,發現顧家人已經包圍了四面,讓她無處可逃。
“只有綁住二小姐了。”下人很體貼道:“如果二小姐覺得丟臉的話,奴婢可以將二小姐打暈了,讓二小姐掩耳盜鈴。”
平樂輕嘆了口氣,“我與顧家本不欲糾纏,既然你們那么想讓我去就不要后悔今日的選擇。”
下人一愣,顧二夫人道:“顧家人今日所做都是讓你迷途知返,怎會后悔?還有錦生你說錯了,是回去,不是去。”
平樂看了眼顧夫人,語氣幽幽道:“回去。”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還在打斗的三人,道:“還不停手。”
趙家下人停住了手,顧家兩個下人卻沒有停手,正要抓住趙家下人的肩膀,趙家下人肩膀往后一避逃過那只要抓住他的手。
平樂驚訝的瞪著兩個下人,一個下人道:“抱歉二小姐,是我們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