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老爺回:“是嗎?”
岳大人:“信不信由你。”
平樂嘴角勾起一抹輕淡安然的笑,搖搖頭不再聽下去,抬腿往年輕男子方向走去。
“等等。”岳大人喊她停下來。
平樂停住腳步疑惑的望著他,岳大人道:“你說你不是顧錦生,而如今又是深夜,你和弱不禁風的男人一起走,本官身為建陽的父母官擔心你一個弱女子在建陽會出什么事,不如就在我家暫且住下,如何?”
平樂笑道:“多…”
“怎么可以?”顧三老爺狠狠的瞪著她,打斷道:“此女就是顧錦生,岳大人裝聾作啞想將建陽災星留在建陽,我不同意。”
平樂眉目一挑,眼中露出些許不屑:“顧三老爺,不如你我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你覺得可能嗎?”顧三老爺冷笑打斷。
平樂輕輕的嘆了口氣,“岳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能只能心領。”岳大人長長的嘆了口氣,鄙夷的道:“我想留下的人何需旁人來多嘴?”
顧三老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岳大人是想讓建陽不好過,打算與建議百姓作對?”
“有證據證明她是顧錦生嗎?”岳大人臉上帶著些許得意的笑,“本官主要在公堂判案,而判案最是需要證據的,若拿不出證據,就憑一兩句話是不能將人定罪的,同理,我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認定平樂是顧錦生。”
“她在公堂之上說她要改名叫蕭平樂的。”顧三老爺氣得全身發抖,道:“岳大人就莫要裝糊涂了!”
岳大人掃視四周的衙役,問:“有誰看到了?”
衙役們皆拱手行禮,很整齊的道:“回大人我們都沒有聽到。”
岳大人的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看向顧三老爺,“沒有人聽到,本官實在難以將你的一兩句話當做平樂就是顧錦生的證據。”
“岳大人就裝糊涂吧。”顧三老爺冷道:“等著大禍臨頭的那一天。”
岳大人略微渾濁的黑眼珠子往上一翻,“送顧三老爺回牢房。”
年輕男子望向平樂。
平樂微微蹙著眉看了一眼顧三老爺,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隨后鎮定下來,神情自若。
顧三老爺道:“你…岳大人言而無信。”
“本官覺得你該進去冷靜冷靜。”岳大人吩咐衙役將顧三老爺重新押回大牢。
顧三老爺怒吼:“你給我等著。”
岳大人冷聲中有郁悶的意味:“真是晦氣。”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安靜的平樂,疑惑的問:“你說他腦子怎么長的?還讓本官等著,是想讓本官對付他嗎?”
平樂沉默。
岳大人十分郁悶,氣氛頓時陷入靜謐中帶著僵硬中,衙役們已經官兵不敢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
岳大人等了許久,都沒見平樂張嘴說話,問:“平樂姑娘好耐心。”
平樂微抿了下嘴,道:“岳大人比我更有耐心。”
“怎么說?”岳大人一臉好奇的表情問。
平樂說:“能聽旁人跟你嘮叨許久。”
旁人當然是指顧三老爺,只是她不也安靜耐心的聽完他的話嗎?
想著,岳大人問道:“如果換你,你當真不會聽嗎?”
平樂道:“我不會聽。”
“那方才是怎么回事?”岳大人問:“你也聽顧三老爺嘮叨。”
平樂眼眸低垂遮住眼中的冷漠,無奈道:“于我而言,他不是什么旁人,他曾經怎么說也是養育過我。”
岳大人蹙眉凝視此時看起來落寞的平樂,她落寞中有似乎帶著見不到頂的高山所攜的威嚴。
他感嘆不自覺問道:“你經歷了什么,怎么那么的有威嚴?”
平樂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驚訝的抬頭直直盯著一臉真誠感嘆的岳大人,她的戲演得不好,沒有當小白花的潛質,沒能讓岳大人看出她對顧三老爺還是有感情,尚有期盼的情緒。
平樂道:“岳大人天晚了。”
“哦,對。”岳大人笑道:“走,我帶你去我家院子。”
……
岳大人的院子就在官府內,從衙門大牢進去也可以繞到岳大人所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