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痞得令人心癢癢的,是很多小女生所喜歡的類型。
臉上一陣發燙,心跳加速,我慌忙捂住了臉,完顏雪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雖然通過二姨的事情可以暫時排除,他有想通過接近我去害師傅的嫌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李念伸出右手像是要往我臉上摸過來,我下意識地往后一閃,緊張兮兮道:“你想干什么?”
李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連忙抽回了手,失魂落魄地問道:“雪兒,難道你到現在還把我當作壞人嗎?我只是……只是看你臉上臟了,想幫你擦去污漬而已。”
熟悉的情景,似曾相識的被嫌棄,那種深藏在骨子里的憂傷被無限擴大,使李念的思緒又飄回了小時候。
那是一個天氣晴朗春暖花開的好日子,剛滿五歲的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房里讀書練字。忽然聽聞窗外傳來一陣嬉笑打鬧聲,吸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小孩子嘛,天性的貪玩和好奇心重。
李念扔下筆,搬了張凳子到窗前往外一看,一幫與他年齡相仿的孩子抓了幾只蟋蟀在玩斗蛐蛐。
由于整天悶在房里,李念從未見過蟋蟀還能這么個玩法,所以頓時覺得既新奇又好玩。
躊躇了半天,李念還是跳下窗口,跑去看那幫孩子斗蛐蛐。小孩貪玩,一遇到好玩的事準會把正事給忘得一干二凈。
直到太陽落山,那幫孩子才漸漸散去各自回家。李念那時才猛然想起,自己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完。
正當他費盡洪荒之力爬上房間的窗口,準備跳下來時,一抬頭卻瞧見了娘親那張充滿怨恨和厭煩的臉。
李念心想:糟了,今日貪玩耽誤了功課,待會還不知道娘親會如何責罰自己。
小小的他坐在窗口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一臉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李沖(他大伯的兒子,與他同歲)的娘看見他背出三字經是滿腹歡喜的,還一個勁到處亂自個兒子聰明,生怕別人不知道。
而當李念將三字經和論語一同背給他娘親聽時。她面無表情,仿佛根本沒聽到,甚至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別說表揚,就連笑臉都沒一個。
世上有哪個孩子不渴望的得自己爹娘的關心疼愛和認可?
李念知道娘不喜歡他,甚至每次看到他時,眼里還會多了幾分怨恨。可是他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以至于讓娘那么討厭他。
他正愁不知該怎么辦?下一秒,他娘親就將他從窗口上拽了下來。
就在他以為平安無事之時,娘親卻從外面拿了條又長又細的皮鞭進來。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不管他如何哭著求著自己的母親表示知道自己錯了,可他的娘親卻像發了瘋似得打紅了眼,越打越狠,打得李念皮開肉綻,遍體鱗傷。
從頭到腳,李念的幼小的身體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鞭子。那一道道醒目的傷痕,任誰見到都會禁不住打心里心疼這個孩子。猜測究竟是誰,舍得對那樣小的一個孩子下這么重的手。
后來,李念發燒足足燒了差不多半個月才退燒。也是從那次以后,李念竟然患上了癲癇這種病。
大夫說,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精神壓力太大而患上此病。
可是李念的娘,并沒有因此而多疼愛李念半分。反而從那以后,但凡李念做錯一點事情,比如寫錯一撇或是讀錯一字甚至是吃飯掉了一粒米在桌子上之類,他的娘親都會抽出那條又長又細的皮鞭變本加厲地打李念,次數也越打越多,竟像是打上癮了。
無數次,舊傷一好(未好),又添新傷。
那時候的李念產生了一種錯覺:我是一個廢物,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我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他不怕被打,就怕看到他娘用那種嫌棄,冷漠,怨恨,看陌生人似的眼神來看他。
湯圓聞言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盯著我的臉道:“你還真是奇怪,剛剛剝紅薯皮的時候手都沾上焦灰了,偏偏還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你不嫌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