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豪爬向前抓住白茉莉的裙擺,歇斯底里道:“你聽我說,蓮花的事只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想過要殺她,是她,端了一碗餃子給我,說是你讓她端過來的給我吃的。我沒有多想,就端過來吃了。吃著吃著就感覺不對勁,我頓時感覺全身燥熱無比,還把蓮花妹妹看成了你……事后,我才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原來白蓮花喜歡霍子豪,為了得到他,不惜用催-情--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沒想到把霍子豪惹毛了,還慘被滅口。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老命都搭了上去。
白蓮花自詡聰明,卻未曾想過,感情的事最需要講究兩廂情愿,勉強不來,強扭的瓜從來就不甜。
她這樣做,只會把霍子豪推得更遠,讓他對她更加厭惡而已。
同樣的,霍子豪殺了白茉莉最深愛的兩個人,就等于親手把她從身邊推得遠遠的,完全扼殺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后一絲可能。
霍子豪苦笑道:“我嘗試過跟她溝通,只要她肯放過我,無論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她。可是蓮花她根本就不愿意,還威脅我。如果我不娶她,等她大婚這天,她會親自告訴眾人。讓我迫于輿論的壓力,不得不娶她。”
“另外,她沒有懷上孩子,我還不至于狠毒到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這一次,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只不過,無論真假,白茉莉都不會在意了。
平日里那個笑得如沐春風,善良體貼又溫柔至極的師兄,背地里居然是個殺人犯。不僅殺了她最親愛的妹妹,還殺了她最愛的沈北星。
沈北星他不是下落不明,沈北星他死了,沈北星他竟然死了。
就這么突然,毫無征兆的死了,還死了八年之久。
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乖乖地待在武當山,終有一天,能等到他歸來。
卻萬萬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先是痛失愛妹,再是得知自己與心愛的人早已陰陽相隔,接連而來的噩耗,使她幾乎無法承受這些打擊,連站都站不穩。
白茉莉俯瞰著霍子豪,像俯瞰著微不足道的螻蟻,用陌生又冰冷的語氣道:“所以呢?你就要把他殺了是嗎?”
霍子豪猙獰地笑道:“沒錯,只有這樣,她才不能阻礙我娶你。”
白茉莉盯著眼前已經喪心病狂的霍子豪,連最后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即使是殺了她,你也不會嫁給我。那也總好過,讓我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在余生的每一天里,還要聽到你叫我一聲‘妹夫’,而不是‘郎君’。光是連想一下,我都無法接受。茉莉,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霍子豪可悲又可憐的看著白茉莉,渴望她能為了他而心軟一次,渴望她能明白他的身不由己,渴望她能感受得到他心里有多愛她。
只是白茉莉向來愛的人都不是他,所以無論他有多愛她,她都沒有興趣去知道。
在她眼里,他僅僅是她的師兄,從小一起長大,僅此而已。
“你想知道,為什么我會一直喜歡在你眼里樣樣都不如你的沈北星嗎?”
霍子豪問道:“為什么?”
白茉莉緩緩蹲了下來,與他面對著面,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絕情的話:“如果換做是在他身上發生與你同樣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傷害她人的性命。北星他會為了責任,竭盡所能地去置辦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后把蓮花風風光光的娶進門。這,就是我喜歡他的理由,我永遠愛他,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而你,不配。”
世間最殘忍的事,莫過于你最深愛的人親口告訴你,他(她)不愛你,而且,你不配他(她)愛。
白茉莉猛然站了起來,把霍子豪拽著的那塊裙擺用長劍削下來。
霍子豪發狂的尖叫著:“不,茉莉。這么多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是我霍子豪啊……”
白石天早已封住了他的穴位,把女兒護在身后,冷著臉看著腳下瀕臨崩潰的霍子豪。
那個笑容如沐春風,待人親切溫和,自小出類拔萃,天資過人,有望成為下一任掌門人,風光不可一世的最佳女婿人選,現在被一幫人按住在地上,痛哭流涕,失聲尖叫,形象盡毀,落魄得像條吃屎的流浪狗。
霍山不忍心看,扭頭吩咐身旁的弟子:“拉下去,關進牢里,等候發落。”
幾個收到命令的武當派的弟子滿臉的難為情,一個兩個都不敢動手。霍子豪平日里待他們不薄,節假日也會多給銀兩讓他們回家探望父母。
雖然霍子豪現在落難了,但是在他們心里,他仍是那個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