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是個溫柔得像水一樣的女子,任何時候都是溫和地笑著,無論善生如何調皮搗蛋,闖了什么禍事,從不會去大聲地斥責善生,疼他疼到了骨子里。
后娘一開始對善生也挺好的,不過兩人之間總是有疏離感,始終無法像真正的母親和兒子那樣的去相處。
善生爹爹把那個女人娶進門的第二年,她就生下了一個孩子,他們家又多添加了一條新生命。
善生的爹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年幼的兒子身上,不再像以前那般,每天關心善生吃的飽不飽,睡得好不好。后娘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她不會刻意去為難,或者是像童話里惡毒的后媽那樣去對待善生。
可是自從生了弟弟之后,她就沒理過善生。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感情,又消遣得干干凈凈。
而河大娘和善生的娘卻是天差地別,一提起兩人,前者會讓人聯想到‘母老虎’、‘河東獅’打架的老母雞等等,而后者,卻會使人聯想到‘天使’、‘小貓咪’之類。
河大娘很關心善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管教。
她經常在善生做壞事的時候逮住他,板著臉跟他講人生的大道理。
可是善生年輕,并不懂得這些。他只當她和別人一樣,嘲笑他沒有娘,變著法去打擊他。
河大娘緩步走到了那少年面前,一字一頓道:“哦,善生。那你覺得,我該用什么態度來求你來幫我問林少主?”
不知何時,河大娘的手繞到了名叫善生的少年身后,速度極快地她抓著他的兩條手臂往后一掰,隨著骨頭“咔嚓”地響了一聲。
她一本正經地問道:“是這樣嗎?”
是你個大鬼頭!母夜叉。
善生那張頗為秀氣的臉痛得扭曲起來,“哎呦……哎呦,痛痛痛,我錯了,我求您快放手行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忍住,千萬別惹毛了河老虎,否則雙臂堪憂啊,善生心里不停地勸說自己道。
一定要等到脫離魔抓,才能痛罵這個老孤婆。
“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嗎?這么快就認慫?你小子這些年光長個,膽子但是一點都沒長啊。”
河大娘松開了善生,她剛才那樣做,只是想給善生一點教訓,讓他嘴巴收斂一下,懂得該怎么尊重別人。
“你說說看,哪里做錯了?”
善生掙開了束縛后,像只兔子一樣麻溜地逃離了河大娘身旁,七拐八繞不見了蹤影:“一言不合就動粗,難怪一把年紀還嫁不出去。活該你沒人要,老孤婆。”
河大娘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沒再去理會他。
“混小子,沒良心。”
這時,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只露出兩只眼睛的少女驚訝道:“方大娘,你看她好像要醒了。”
玩著蝎子的富英杰聞言趕緊扔掉了手中的蝎子,重新捋了一遍頭發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他偏過頭問身側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女,“鬼妹,你看看,我頭發還亂嗎?我現在這身打扮俊不俊氣?好不好看?”
叫鬼妹的少女掃了眼富英杰油膩的頭發,和發絲間雪白的頭皮屑,她無比嫌棄地捂住鼻子道:“你今天這身白衣服很好看,完美的襯托出你的頭皮屑很多……啊呸,英俊陽光,驚為天人,氣質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