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只好尷尬地定住腳步,沒再向他靠近一寸。
河大娘瞥見了他手里握著的小刀,刀刃泛著白光,可以看得出它原來有多鋒利。
只是原先鋒利無比的刀刃因割觸角而變得鈍,甚至還出現了三四個豁口。
唉!年輕人,你終究還是太嫩了點。
竟然用刀去割蠱蟲的觸角,就算你把刀都給割爛了,恐怕也沒法將觸角割斷。
河大娘惋惜的看了眼李念手里的小刀,娓娓道:“蠱蟲的觸角很堅韌,比金子還要牢固,用無堅不摧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如果你以為用那把小刀就能把它的觸角給割斷,我勸你還是省一省力氣吧!因為不管你使用再多的手段和利器去割觸角,就算割到猴年馬月,也是無法把它給割斷的。”
萬毒派里的人都知道,蠱蟲渾身都跟堅硬,尤其是它的一對觸角,堅若磐石,牢不可破,從萬毒派飼養蠱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把蠱蟲的觸角割斷。
我聽完河大娘的解釋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難道我完顏雪今日就要命喪于此,死在了一只蟲子的手上。
不知道師傅她老人家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先是將我臭罵一通,再不遠萬里趕到萬蠱河來,放一把大火把整條萬蠱河里的蠱蟲通通燒死。
師傅啊!徒兒不孝,出師未捷身先死,頭一回下山就掛了彩,說出去的話把你的臉都給丟光了。
李念撲通一下,跪在了河大娘的面前。
“前輩,求求你快想想辦法,虎子她快受不了了。”
河大娘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隨后道:“你快些起身,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再這么跪下去會令我折壽的。快快起來。”
李念聽了,這才愿意起來。
河大娘抓了抓頭,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道:“也不是沒辦法,既然蠱蟲不愿把觸角伸出來,那我們就想一個辦法,讓蠱蟲心甘情愿的把觸角給收回去。”
我和李念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問:“什么辦法?”
河大娘面色凝重道:“以毒攻毒,找一種蠱蟲特別討厭的東西,把帶有它討厭的那樣東西身上氣味的物什,抹在虎姑娘的腿上,逼蠱蟲自己把觸角收回去。”
用蠱蟲最討厭的氣味,逼它收回觸角。
那么蠱蟲最討厭的東西又是什么呢?
富英杰搓了搓手掌,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興奮的搶著說道:“哦!我知道蠱蟲討厭什么了。蠱蟲最討厭的東西是蜈蚣,比如河大娘你家里養的那一只小藍。”
河大娘瞪了他一眼,雖然她也知道富英杰說的是實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聽他說話時的那種‘我好期待有什么事情發生’的語氣,特別想揍他。
蠱蟲最討厭的蜈蚣,而蜈蚣最討厭的又何嘗不是不是蠱蟲。
一想到要犧牲她家小藍的毒液去對付這些蠱蟲,河大娘就心疼得厲害。
蜈蚣的毒液和人的精血一樣珍貴,雖然用完了之后又能在過一段時間生出新的來,但是它們產生的數量有限,況且重新生出來時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人體內的精血壽命只有一百二十天,它們數量固定在一定的范圍內,在這一百二十天里不斷的有新的精血生成,和舊的精血會死掉。蜈蚣的毒液也是如此,只不過生成的時間只需要一個月就足夠了。
河大娘從袖子里摸出一支形狀奇怪的銅哨子,把哨子含在嘴里一吹,發出‘咻咻咻……’的響聲。
沒過多久,那條多少多日不見的藍蜈蚣七手八腳的飛快爬了過來。
“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