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玻利維亞被沐鳶飛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弄得精神緊繃起來,帶著顫音問出了下一句話。
“怎么了?”
“他們……”沐鳶飛對著玻利維亞眼角泛濕,“他們,他們,他們叫我……”
“叫你……做什么?”
“去吃烤羊腿。”
“……”
“沐鳶飛!!!”
抖完機靈的沐某人適時離開,全身而退,從珊迪的床上蘇醒,心情愉快地加入到了第八號女子旅館的夜間偷吃聚會之中。
房間里的人沒有沐鳶飛意料之中那么多,只是加了希拉瑞莉和葛羅瑞亞。
希拉瑞莉坐在地板上捧著一個布兜,往里面拿鹽烤土豆吃,一旁的葛羅瑞亞捏著一只小羊腿,懸在一支蠟燭上烘烤。泰貝莎坐在她自己的床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放了洋蔥和小塊土豆的番茄濃湯。
珊迪守在沐鳶飛身旁,見她一個猛子起身,忙一把將其摟住,這摸那捏,檢視一番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隨后把床側的連接上下樓的水管道掀開一塊,里頭長滿了藤蔓似的綠色長草。她小心地挑揀了一番,從中抽出一根沒有被用過的。其兩頭皆長有吸盤,正一舒一縮地想要吸些東西。她拿過一端吸盤,粘在了沐鳶飛的后背,接著,把另一端的吸盤粘在了被單上。
做完這一切,珊迪拍了拍沐鳶飛的肩,示意其可以下床了。
沐鳶飛摸了摸背后的綠色長草,又碰了碰水管里的,不免疑惑地問:“這是什么?”
“別拉!別拉!”希拉瑞莉不顧嘴里正嚼著半只鹽烤土豆,慌忙放大了點聲音,“那是能屈能伸草,我們身上都粘著,連著各自的床鋪,你一拉就給我們都拉回房間了。”
“好了,過來吧,小玻。不用蓋上,過來就好。”
珊迪把沐鳶飛一拉,摁到身邊坐下,葛羅瑞亞朝她一笑,希拉瑞莉從布兜里拿出幾個鹽烤土豆來給她吃。
“這能烤熟么?還有,這會有肉味的吧?那泰貝莎……”
“放心吧,我們干這事不是一兩次了。”希拉瑞莉咬了一口土豆,“葛羅瑞亞用藥水畫了法陣,保證一點味道都飄不到泰貝莎那里去。至于烤不烤熟,嘿嘿,你問問我們的魔女同志行不行!”
“聲音小點。別把監管人員引來。”葛羅瑞亞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希拉瑞莉,緊接著目光似有若無掠過沐鳶飛,像是自言自語起來,“可惜琳說要照顧琪琪,他們倆都不能來吃羊腿了。”
珊迪聞言笑呵呵地一把摟住了沐鳶飛回道:“放心好了,有你制的療傷藥,琪琪過一晚就能好了。你看我們小玻,剛喝了你新調的魔藥,這不立刻見效,燒也退了,神色也好了,一點問題也沒有了。”
“是么。可我覺得不該是我的功勞。記得小玻昏迷的七天里,也喝了我調的不少藥,是一點起色都沒有啊。”葛羅瑞亞望向突然痊愈的沐鳶飛,面上掛著捉摸不透的神情,“其實今天的藥和以往的并沒有什么區別,怎么小玻……突然就好了呢?”
沐鳶飛沒有回答。
葛羅瑞亞的目光逐漸犀利起來,緊緊盯視著對面垂眸像是在躲避的沐鳶飛。這時,希拉瑞莉的音調又高起來:“嗐!這不明擺著的事嘛!說明你前幾日的藥起了作用唄!真是,這有什么好問的,啊?”
“麻煩你了,葛羅瑞亞。”
沐鳶飛順勢接過話頭,抬眼同葛羅瑞亞對視。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希拉瑞莉看了眼被小蠟燭正烤得滋滋冒煙的羊腿,“羊腿烤好了!”
“我們吃羊腿吧。”
沐鳶飛沖葛羅瑞亞微微一笑。那笑容于旁人看來并沒有什么異常,卻令葛羅瑞亞頓覺不安起來。
她不是普通人。異狀在她身上一轉,她便明白沐鳶飛絕沒有眼前看起來那么簡單。現下又沒有從前的力量,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還是暫時按兵不動比較好。
不過……讓某人來驚她一驚,未嘗不可。
“希拉瑞莉。”葛羅瑞亞微笑著,將羊腿遞給她,“你來分割羊腿吧。”
接著,她的目光掠過沐鳶飛,隨后補充道:“可能有些不好割。我覺得,你把刀都拿出來,會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