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一個聲音從卡約頭頂上傳來,“我哥哥他太重了,實在是無心把您壓倒在坑里的。”
卡約見沐鳶飛輕巧地落在了地上,絲毫沒有墜亡的風險,再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很難不覺得這倆不是故意的。
“其實,我們是有能力安全降落的,但是您看起來真是太熱情……盛情難卻,就只好讓家兄跳下去,讓您接了。”
沐鳶飛如是解釋道,只是對于某人來說,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阿這,其他先不說,能不能讓你的‘家兄’,先,先從我身上起來……”
“哎呀!”沐鳶飛突然提高了音調,嚇得卡約一激靈,“你原來還沒從人家身上起來啊?怎么能如此失禮?還不快從這位先生身上起來!”
靠,好不容易能站起來了的卡約腹誹道,合著你才看到你哥哥還坐我身上呢?!你們倆絕對是故意的吧!
正這樣想著,洛文德側過頭,對卡約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仿佛就是在坐實他這一猜想——沒錯,就是故意的。
卡約趕緊離了他們有一丈遠。
奶奶個球,他想,達莎你最好保佑你的計劃可以成功,要是害得我到時候被這倆祖宗弄死了,我,我就算死了也得找你當墊背的!
“我們倆有這么恐怖嗎?”
沐鳶飛偷瞧著卡約臉上變換的神色,暗自好笑。洛文德“嗯”了一聲,抬頭看樓上的冒出來滾滾的濃煙,對她說道:“這煙好大。”
“嗯,是有點大。”沐鳶飛也看起來,“怎么,怕我們的行李被燒了?放心,是防火的。不僅防火,還防水呢。葛羅瑞亞和馬塞勒斯聯合打造,品質你放心。”
“我知道。我是想說,你不覺得那煙有些古怪嗎?”
“古怪?”
沐鳶飛瞇起眼仔細看了看,并沒有看出那同黑夜快融為一體的濃煙有什么問題。
“什么古怪?你說說。”
“你不覺得,那煙的顏色有些奇怪嗎?”
“這你都看得出來?”沐鳶飛驚奇地往洛文德眼前揮了揮手,“喂,老兄,天這么黑,你怎么看出來的。”
“味道也有些不對。”
“味道?”沐鳶飛嗅了嗅,“好像是哎,不是那種東西燒毀的味道,也不是很嗆人的,倒是有點刺鼻,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有些像是——”
“硫磺。”
他們異口同聲。
“或者說是硫的味道。”
洛文德看了一眼躲在一旁不想和他們再有過多糾纏的卡約,接著對沐鳶飛說:“看來,這只是一場火災演習了。”
“而且,還是很不用心的那種。”
“也是。”洛文德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懷表,“冒煙的是三樓,按理說,一樓二樓的住客應當早就跑出來了才是,現在都過去六七分鐘了,出來的還是只有我們三個。你看那邊的那位,一個人孤零零的,多沒意思。”
“對呀。”沐鳶飛也看了一眼另一頭的卡約,“這樣看來,他們這一伙……或許也未必同心。”
“不必或許了。”
一個男聲突然從他們身后傳出。二人扭頭看去,看到一個身著斗篷的男子站在他們后面,見他們看到了他,那男人繼續說道:“哼哼,和他們同心?哼哼哼,可笑至極!”
“您……”
沐鳶飛剛想說些什么,卻被一陣急促而巨大的抽氣聲打斷了。
只見聲音的主人卡約盯著那男人滿臉驚恐,張著嘴巴想尖叫卻也尖叫不出聲音來,而等沐鳶飛再一次回過頭來時,那男人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