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得了令,轉罷已是拿來根長七寸六分,厚六分,濶一寸分馀的戒尺,停在了白苓面前。
白苓驚惶不安的跪著,神色悚然。
班鑰蘭冷冷看著,眸間隱泄幾分寒意,口中緩緩吐出一字,“打。”
話剛落,只聽得一下板肉相擊之聲,白苓的小臉已是被戒尺堅硬的力度打的側了過去,半張臉頓時腫成了紫紅色。她幾乎有些踉蹌,雙手因疼痛蜷縮的瑟瑟發抖。
“沒吃飽飯?我沒聽到聲音啊。”班鑰蘭緩緩撫著指上的玲瑯護甲,懶懶道。
那丫鬟聽到忙道了聲是,再一揚手,亦是使了十二分的力氣,戒尺打到白苓的臉上有些彈跳,也將那名丫鬟的手掌震的生疼。
白苓的身子被打的歪斜了過去,左側臉頰的皮肉幾乎要疼的裂開,再將臉轉回來時,嘴角也隱隱留了幾絲猩紅的血跡。
跪在一邊的莫心暗暗抬眸,唇含冷笑。
班鑰蘭看也不看堂下,冷冷道:“再打。”
四下圍坐眾人皆是無聲,一時間,在這堂中,只聞得聲聲清脆擊打聲響。有不少膽子小的丫鬟都是埋低了頭,只聽了那聲響就渾身發緊,哪里還有膽子去看。
轉瞬已是十余戒尺落下來,白苓的左邊臉頰已經腫脹如饅頭一般,殷殷的似要從皮膚里滲出血來。眾人都有些不忍去看,于是轉開視線,卻聞得那板子擊打皮肉的聲音愈加清晰起來。
白苓本是班楚心身邊頗得臉的丫鬟,大家都以為她見此定會沉不住氣,可班楚心卻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神色沉寂,似若無其事一般。身后景象任由旁人看了,皆是于心不忍,可班楚心卻十分平靜,看樣子是不準備管了。
二夫人瞟了眼立在堂中的班楚心,輕笑一聲道:“楚心還當真是沉的住氣,自己貼身的丫鬟就快要被打死了,怎的一句求情的話也沒有。可是看翻出了東西,沒了底氣。”
她說罷掩唇偷笑著,眉眼間滿滿的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班楚心微一轉眸,淡淡道:“姨娘哪的話,丫鬟受罰是天經地義,不是因白苓偷了東西,就單單因她行事疏忽而被卷入了這事中,這罰,亦是該受的。”
二夫人聞言臉上沒了笑意,冷冷盯著班楚心。牙尖嘴利的東西,她倒要看看,那賤丫頭能挺到什么時候。
巴掌擊打聲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一聲一聲回響在堂中。眼見白苓的身子幾乎就要立不住了,掌箍她的丫鬟便一手捏著她的肩膀防止其倒下,另一只手則更是加大了力度。受了幾十下巴掌,白苓已是氣息虛弱,嘴角殷出的鮮血緩緩落下,滴在地上。四周圍觀的別說是那些膽子小的丫鬟,就連大夫人她們,也有點不忍再看下去。
堂上的班鑰蘭悠哉坐著,冷冷笑道:“她今兒若是不招,就一直打下去,你若累了手勁兒小了,便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