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急忙上前扶住皇上。
明西洛擺擺手“沒事。”才一步步向外走去。
眾臣很快發現,皇上開始在宣德殿早朝了。
“皇上不回梁都城”
“誰知道。”
皇上現在這樣水敢問,但這種時候眾人都覺得梁國在對外用兵的關鍵時刻會出問題,誰知道項家和皇上竟然冰釋前嫌,一致對外,而且,皇上治下更嚴厲了。
誰敢去討不痛快。
雅棠殿內。
秦姑姑還是找上了芬老夫人“項家老夫人來過了沒有勸走五老爺,老爺他”秦姑姑眼眶通紅。
芬娘起身,小巧的身體托著沉重的負擔,帶走了項承。
說來可笑,那天項承依舊沒第一時間認出她,甚至第二眼也沒有認出她,但這些都不重要,芬娘以為自己不可能帶走他,誰知項承竟然跟她出來了。
只是兩人都沒有再身份上多說什么,只是芬老夫人端來的飯,項承總會多吃一些,也開始上朝了。
最后一批大雁南遷而去時,項心慈依舊沒有醒過來。
遙遠的海中兩國陷入地獄里掙扎,遠征考驗著梁國各項補給能力。
而這半年,梁國境內以個極快的速度運轉著。
臨近初冬,在項心慈身體能承受遠距離移動時,明西洛終于帶領半數朝中官員回了梁都城,結束了最長時間的避暑之旅。
臨走之前。費兆行遠遠的看了隊伍一眼,這半年沒有一點忠國夫人的消息傳出來,生死不知。
明西洛看著項逐元,兩人之對峙了片刻,項逐元同意將心慈安置在皇宮。
所有的事情都在繼續,一切有條不紊,東文街頭的餛飩攤位換了幫工的大娘,集市上人山人海。
在忙碌的生活中,誰還記得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就連大臣們也習慣了不再提起那個稱謂,反而是太皇天后與九王妃,最近鬧的不可開交,讓監國的九王爺十分惱火。
最近官場上發生了意見大事,項家三老爺因身體不適主動請辭,折子遞到皇城,皇上沒有恩準。
項三老爺繼續上湊。
直到項侯爺親自與皇上對話后,項三老爺退職,不退位,依舊留在新南協助新官員執掌一方。
項章從御書房出來,對著難得陽光燦爛的初冬嘆口氣,項家的危機總算過去了。
但項家也從此低調下來。
乾明殿燒起來火爐。
明西洛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外面的雪更大了,太皇太后身體有些不適他去看了一眼。
林無競端了熱茶過來。
明西洛接過來“心慈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
“項逐元呢。”
“走了。”
明西洛烤了一會火,換了衣服,才坐在床邊給她講今天發生的事,重點將太子今天闖的禍說了一遍。
床上的人靜靜的躺著,肌膚紅潤、呼吸綿長,仿佛睡著了一樣,與幾個月前仿佛消失的脆弱比,現在的她已讓人欣慰,誰還敢再奢求什么
回都城后,項逐元搬回令國公府住,但與項章的關系微妙起來。
想狠狠斥責兒子一頓,質問項逐元的項章,見到久未見的兒子后,突然膽怯了,什么都不問,不說,仿佛什么沒有發生一樣,他依舊是項家舉世無雙的世子,是所有人的表率,是梁國這一界最杰出的一代。
冬雪落了一層又一層,今天像往常一樣是尋常的一天。
明西洛早上披上大氅,往年無懼風雪的他,今年覺得異常寒冷,準備去早朝。
明西洛坐在轎攆上看著這場落雪,突然想起年少時她在大雪中向自己奔來的樣子,只剩她孩子氣的言語,含笑的眼眸,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
明西洛伸手,接了一片雪,雪很快在他掌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