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言笑著,沒心沒肺:“逮住你了吧!”
項心慈又驚又笑,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水汪汪的控訴,下一刻又緊張起來,急忙手腳并用的從假山下爬下來,柔嫩的小手貼在堅硬的巖石上,沒有任何嬌養的自覺。
項逐言見狀,趕緊去扶:“小心點。”
項心慈急忙站在‘葬’扇的地方,唯恐三哥哥發現她沒有珍惜他送的東西:“三哥哥怎么來了?”
百姑追來就看到想象中的人,心里翻個白眼,面上卻恭敬異常。
“來看看我們爬山的七小姐啊。”
“三哥哥——”
項逐言的確沒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小七爬山那么利落:“身邊的人呢。”
“去幫我拿吃的了,三哥哥要去看祖母?”
“一起去嗎?”
項心慈搖搖頭,祖母不喜歡她:“三哥哥去吧。”
項逐言揉揉她的頭:“不要再爬了危險,下次三哥給你帶好吃的。”
項心慈猶豫了一瞬,可還是不忍掃三哥哥的興,大力的點點頭:“嗯。”
……
項逐言從祖母那里出來,又繞去了小七待著的角落。
百姑見狀,想問為什么,但見三少爺臉色不好,沒敢問。
項逐言讓人挖開七小姐站過的地方。
泥土痕跡已經不明顯,但是依舊有,小七覺得她自己做的不明顯,可她畢竟還小,又沒有接觸過什么人,那點小伎倆顯得拙劣了。
小廝挖開,愣了一下,這些碎了的小東西他好像見過了,是他想的東西嗎——
項逐言也看到了,那把扇子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如今包在手帕里被埋在這里,項逐言心里一股怒火上涌。
不過是一把扇子!她也不能收嗎!項逐言不用任何人解釋,幾乎就能想到沒有娘的孩子,在家里是怎么受人詬病欺凌的。
或者是有人看這把扇子好看,要要了去。
百姑沒有見過這把扇子,但觀其一角也知道做工不俗:“糟蹋東西——”
項逐言冷著臉讓人把東西埋回去,埋成剛才的樣子。
……
項心慈如愿見到動過的泥土,就像沒有看到,小小的自己徒手爬上了假山之上,無聲的望著遙遠的遠方。
這面墻的后面自然不是街道,令國公府一進套著一進,一墻隔著一墻,禁錮著恩澤著住在這里的每一個人。
秦姑姑仰著頭,心驚膽戰的盯著,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自家小姐這登高上遠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項心慈要的是一種儀式,向往的儀式,三哥一定要能解讀的儀式。
項逐言今天給她帶了酸筍。
項心慈開心不已,爬下來,嘗了一口,覺得自己都要飛了。
以后每天項逐言都來找她玩一會。
項心慈好像不知道,還天真的問:“三哥哥又來看祖母?”
“不,來看小沒良心,吃了三哥這么多好東西都沒有收到回禮。”項逐言將她抱到對面的石頭上坐下,陪著她聊天說笑。
“我有的。”兩人就回禮的問題爭論一番后,項逐言又開始他浪蕩不已的天南海北吹。
項心慈挺的認真,聽他講到高興處就沒心沒肺的跟著他笑,捧場的不得了,就是商家捧個角兒也沒有她這么用心的。
幾天后,項心慈又聽完了一場‘鬧市勒馬’小心又謹慎的問:“三哥哥,外面真的這么好玩嗎?”
項逐言聞言靜了好一會,就在項心慈因為說錯話打算認錯時,項逐言開口問:“你想不想去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