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聽了一下午,雪漸漸小了,陰沉的太陽緩緩落山,她才穿了裘衣,帶了面紗從樂藝坊出來。
“小姐,小姐,不做轎子嗎?”
項心慈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只是短短幾天沒有出來,仿佛又換了人間一般,連今天的雪也與昨天的不一樣。
明西洛下衙出來,習慣性的從這邊繞一下,便停在了街口,看著走來的身影。
項心慈吱呀吱呀的踩過積雪,毛茸茸的領子將她團團圍起來,面紗遮住她的口鼻一路延伸到腳下。
明西洛神色瞬間溫柔下來,一塊小小的面紗而已,也費心的繡了鮮竹流水,總之永遠不甘寂寞的熱鬧著。
項心慈抬頭,看到了他,他站在紛揚的大雪中,站在鬼魅魍魎的人世間,不畏人間險惡,不懼前路艱辛,他自是他,站在那里,就像他曾經十年如一日的等待著,千般種模樣都匯聚成此刻的他。
是她每次推開窗,看到的那幾顆石榴樹,他是石榴裂開時候,散發的濃濃果香。
可這份難能可貴,被她毫不留情的踐踏過……
項心慈緩緩后退。
所以侍從隨著她瘦后退。
明西洛瞬間上前一步。
項心慈停下。
明西洛也停下。
項心慈笑了。
明西洛也笑了。
項心慈突然扔開手里的暖爐,向他跑了過去,如一道五彩斑斕的光,如荒野妖物幻化成人故意掉入書生的懷抱,不管不顧的像他沖去。
明西洛怔然,像一座夯實的大壩,微絲不動的攔住了沖過來的洪水,任憑高涌的浪花拍打的在堤岸,紋絲不動。
項心慈抱住他。
周圍零散的目光瞬間看過來,畢竟民風樸實的街道上,這樣無恥的一幕實屬罕見。
明西洛急忙回神,瞬間攬住她的腰,一手就能掌控的腰肢,讓他神色恍惚了一瞬,依舊穩穩的拐入旁邊胡同內。
項心慈靠在墻上笑了。
明西洛撐著墻,看著低頭就能看到的她,也笑了,猶如外面飛揚的白雪,踩的錯亂的腳印,傻笑的不知道為什么要笑,但忍不住,此時此刻,只想隨她一起笑。
項心慈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明西洛也看著她,溫潤如玉的目光里,都是她現在神采飛揚的樣子,美到極致的顏色。
項心慈靠在墻上也不躲,任他半圈的著自己,任他看著自己,在對視中,讓曖昧發酵。
明西洛看著摘下面紗的她,笑容慢慢僵住。
項心慈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
明西洛看著她的眼睛。
項心慈眼中清澈如水,沒有引誘也沒有鼓勵,只是看著他。
明西洛突然低下頭,唇慢慢的印在她的柔嫩的臉頰上。
項心慈瞬間笑的無法自制,廢了這么大勁,這樣就好了嗎?不覺得虧了?
明西洛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恍惚自己剛才的所做作為,可清晰的觸感,和近在咫尺的人,無一不提醒他,那件事真實的發生過。
明西洛突然攔住她的腰,拉著她瞬間靠向自己。
項心慈踉蹌了一下,撞他身上,‘害怕’又‘可憐’到柔弱的看著他。
明西洛見狀,瞬間收緊手臂,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再一使勁就能把她攔腰撮斷一樣。
項心慈怯怯的聲音響起,像個正經的大家閨秀,慌亂又無措一樣的清純無辜:“放……放開我……”
明西洛有種……
“疼……”軟軟的聲調,細不可聞,卻撩動人心。
明西洛努力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松開了些手上的力道。
項心慈眼睛里立即恢復得勝的光彩。
明西洛看著她,沒讓她眼里惡作劇的光完全綻放,突然低下頭,生澀的吻住她的唇,憑感覺……
“嗯。”項心慈皺眉,撞疼她了。
明西洛也感覺到了,急忙收手,看著她唇上的血痕,艷麗的血色在她臉上鮮紅的一滴,這一滴還是他造成的。
明西洛忍不住伸出手,微帶薄繭的手指放在她唇畔,這樣的沖擊力,和真是的觸感,讓這件事本事根據沖擊力的侵蝕他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