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再熏一遍就再熏一遍!”
“哦。”
……
日益院內,清亮的喊聲在陰雨綿綿的寂靜夜里響起:“哥,哥——”
鄭管家急忙披了衣服出來,還沒來得及請安,七小姐如一陣風從他身邊跑過去,他本就敷衍的那一攔,當然就沒攔住。
鄭管家看看靜悄悄的外面,幸好世子今天在書房睡的,哎,深更半夜的哪有往堂兄屋里跑的。
不過七小姐不是外人。
項逐元剛躺下,聽到聲音,正要起身,窗幔便被人一把掀開,女子漂亮到精怪再生的容貌怒怒氣騰騰出現在單調的房間內,違和又讓人移不開目光:“怎么過來——”
“哥——”項心慈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為什么!
項心慈跑的急,沒有帶傘,一路過來身上泛著隱隱涼意,狼狽中又有種花開靡荼的奢華迷戀,如江南煙雨中最繁華的秦淮樓閣,還帶著洗不去的女兒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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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逐元覺得她……下意識先將被子裹在她身上,也發覺了她剛洗了澡,所以……才莫名有種女子媚態嗎?她這兩年長大的太快,他恍惚不適應了。
但項逐元立即收回思緒,聲音柔和:“怎么這么急,著涼了怎么辦,身體還沒好,就這樣亂跑,是不是忘了喝藥的苦了,秦姑姑呢?秦姑姑在干什么。”
項心慈將被子拽下來。
項逐元神色冷靜的幫她披回去:“不要鬧。”
項心慈瞪著他,帶著他體溫的被子,散發著干燥的暖意,有陽光的氣息,不像自己總是亂七八糟的香:“你要退婚!”
項逐元幫她將被子掖好,就知道是這事,態度自然:“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又幫她把頭發從被子里弄出來,面色頓時一冷:“沒烘發?”
“你為什么退婚!”
“染了風寒怎么辦!”項逐元冷著臉,讓人拿來毛巾和烘干的工具。
“我問你為什么退婚!”
項逐元坐回來,沒理她槍藥一樣的脾氣,替她擦著頭發,聲音溫和的哄著:“你還學會操心了,是家里商量的結果,自然有家里的道理。”
“可你們感情那么好,輪到家里考量什么,家里該考量的也是你們早點成婚!”
“你呀。”項逐元笑她天真,幫她將頭發散開,上面的水汽沾干凈,用手爐幫她烤著:“誰都沒急,你先急上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出嫁,我和他本來就是父母之命,你大伯現在覺得不合適自然就要解除婚約。”
“你騙誰!”你當我是小孩子!大伯不同意,大伯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大伯恨不得你早點成婚!
項逐元幫她弄著頭發。
“你說話啊!”項心慈推他。
“我說了你又不信。”
“你說謊我當然不信!”你總是這樣!一意孤行!自己決定!什么都能理所當然!現在也是一樣,我都不想你了!都這樣了,你也可以成婚了,娶越來越耀眼的柳雪飛:“為什么突然就變了!為什么!”
項逐元不明白她激動什么,但還是看她一眼,近在咫尺的人,渾身都散發著光,是這個房間唯一矚目的顏色。
項逐元目光里暗含的情緒什么都有,又什么都盡數收斂:“我只是聽家里的安排。”手指平靜的穿過她的發絲,將那一縷細細烘干,也只有做這種事的時候,他的親近才理所當然。
“你不娶……是因為我?”
“傻。”項逐元靜靜的再勾起一縷,垂目看著掌中的頭發:“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因為誰,自然有更多的考量。”
“考量什么!柳家又不造反!”
項逐元看她一眼:“什么都敢說。”
項心慈看著他,直直的盯著他!她就是知道!而且她肯定項逐元退婚是因為她!可她明明什么都沒做,上輩子也是自己反復的證明給項逐元看,柳雪飛一定會欺負她、虐待她,他才退了婚,她現在又沒開始!
可他還是退婚了!是不是說,即便上輩子,自己什么都不說都不做,只要大哥看到柳雪飛并不能讓她在這個家里肆意妄為,她還要避讓柳雪飛的鋒芒,大哥也會退婚。
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