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銀灰灑下。
明西洛不想去,但他為什么不去,不去就能多處一個林無競、兩個林無競。
項心慈站在船頭,月光與燭光交相輝映,腳下是碧波蕩漾的湖水。
明西洛看著她,仿佛上午光陰‘遮住’的容貌,此刻卸去了面紗,露出一張日月調色、玉水調神的容顏,又綴了三分湖水的清澈,九分高高在上的華貴。
明西洛這一刻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相信,她當的起無數的林無競折腰服侍。
“愣著做什么,不上來?”
明西洛只覺得此刻讓他跳進湖里,跟在船后面游,他也做的出來。
明西洛掀起衣袍,踏步上船……
水載著燭光彌漫、玲瓏玉環繞的畫舫緩緩前行,晚風帶起飛紗,迷離著滿船月色,輕輕淺淺的低語帶著魅惑人心的輕泣,猶如漫天大霧籠罩住船身,誘惑這要將它托往不知名的彼岸。
行船有漿,卻甘愿迷了心智,不知道行至何方。
湖岸上熒光點點,湖面上波光粼粼……
……
明西洛從外面回來,誰也沒見,關了臥室的門。
多雨跟的快,但還是沒有追上大人的腳步,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大人回來了?”
“回來了?”
“你怎么沒有進去伺候?”
“大人不讓人伺候。”
多雨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先去燒上水吧。”
“是。”
過了好一會,里面才傳來聲響。
多雨早已收拾整齊,疾步而去:“大人。”
“以后只要太子不在寢宮,你便來通知我。”
“是。”
……
林無競上職的時候看眼申德。
申德在林統領耳邊耳語幾句。
林無競神色無異常的看著太子妃今日的形成安排,仿佛并沒有什么情緒:“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申德恭敬行禮:“是。”想到什么又回了句:“今天宋侍衛主動進去了兩次,但沒一會便出來了。”應該是沒如意,他其實覺得太子妃對宋子寧沒有那個意思,那天也就是順手而為,并不是相對宋侍衛做什么。
“知道了。”
……
緊鑼密鼓的馬球賽事拉開了序幕。
鑼鼓一大早便驅散了寶珠山莊上空所有的隱瞞,此刻歡聲馬鳴,和樂融融。
昔日的血腥早已不知道被哪天的雨沖到了哪個角落。
太后今天耍了個小心機,親自與太子和九王爺九王妃走在一起,將項心慈遠遠的甩在身后。
項心慈無所謂,慢悠悠的跟在二十步開外的‘身后’。
所有老一輩命婦、新一輩命婦,慢悠悠的跟在太子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