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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鑒軒內,燈火通明,忙了一天的人還沒有休息。
多雨悄悄打開門,向內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萬象。
萬象讓他快點說,再不說,人都過來了。
多雨咽口吐沫開口:“大人,太子妃娘娘來了。”
明西洛從燭光中抬起頭,心神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奏章。
“大人……”
“……”
“大人……”
“不用叫了,我已經進來了。”清澈不失霸道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進來一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一襲紫色繁花長裙,不施粉黛,長發松散的挽起,周身無一飾品,卻透著尊貴到極致的氣勢,一雙玉手推開門,理所當然的走了進來,瞬間將周圍襯的黯然無光,燭火都搖曳了片刻。
明西洛已經起身,急忙將剛剛的思緒摒棄在外,:“七小姐……怎么過來了?”
“我不能過來?”項心慈的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這都什么東西。
明西洛第一次對身外物尷尬,她肯定不滿意,以往新買的宅子窮,覺得沒什么,現在還這樣,她怎么想他,故意的?還是覺得他故作廉潔,說他沒發現,她估計也會覺得不是真話。
項心慈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著上前兩步,環住他的腰,撒嬌道:“想你了呀,還能因為什么?難道是沒走過夜路想試試?”柔軟的語調,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更多的是軟到人心坎兒里的依賴。
明西洛回抱住她,縱然有心事,甚至眼前的人可能還來者不善,但還是下意識地被她輕快的語調哄的舒展了情緒,也想將頭靠在她肩上,讓她安撫自己并不如此坦然的心。
但他不是梁公旭,做不出他那樣無恥的理所當然。
項心慈感覺到他的力量,心中浮石落地,神色間依舊是輕快的樣子:“你手臂受傷了?”
明西洛聲音很低:“一點小傷,不礙事。”
項心慈冷哼一聲:“你說的話有什么可信的。”推開他一點,擔憂道:“讓我看看?”
明西洛聲音更軟,是對最親密的人才會有的音量距離,對父母都不曾如此親近過:“真的沒事兒。”
“怎么可能沒事,那可是箭傷。”項心慈剛打算動他衣服,先看到了一旁書桌上的折子,想到他剛才從哪里起來,更生氣了:“你受傷了還在看折子!”
明西洛十分受用:“只是看看,沒有寫。”
“你都不寫折子了,傷的一定很重,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讓我看一眼呀,快點,讓我看看。”
明西洛笑容更加舒展,頗為無可奈何:“真的沒事。”
項心慈撒著嬌:“說的不算,你讓我看一眼我才能放心。”
明西洛聽的耳朵像開花一樣,孩子氣的緩緩解開衣襟上的扣子,露出了手臂。
項心慈絲毫沒有看他衣服下滑的位置,直接看向傷口的位置,緊繃的肌肉線條,突起的力量敢,厚厚的繃帶,頓時小嘴一撅:“這么嚴重!”
明西洛似乎突然被安撫了,瞬間單手將她攬入懷里,急切的叫著她:“心慈……”他背后的胎記,她知道嗎,東宮突然換了香跟她有沒有關系?她是不是故意的?
明西洛讓自己不要多想,但客觀事實擺在眼前,不是他不想這些事情就不存在。
可即便這些事情發生過,她還是又給人站在這里,身邊沒有一個護衛,問著他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是關心他的。
項心慈被他親的有些癢癢:“我還沒看呢……”軟綿無力的撒著嬌。
明西洛吻的更加密集,如疾風暴雨般落在她脖頸上。
項心慈的手指撫上他心口的位置,曾經被一箭險些貫穿的疤痕,此刻被一塊兒類似皮膚的假皮覆蓋住,什么都沒有摸到。
明西洛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銜住她的唇:“……我沒事兒……”
這個細心到為了不讓人查出來是他這么多年深入了容家水軍,至今不肯對外坦露這個傷疤,九王爺如果跟他說了什么,東宮突然撤掉了所有龍涎香,他會懷疑什么?現在又在想什么?
“別動……”明西洛聲音暗啞,寬大的手掌卻將她柔軟的手貼的跟緊,仿佛摩擦,仿佛要柔膩了一般:“七小姐……今晚不走了……”
項心慈唇瓣擦過他的耳畔:“我是來看你傷勢的。”她的視線躍過他腰側,看向衣服垂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