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花園周圍的垂院、東亭、花房內探出一張又一張面容:“那邊在做什么?”
“怎么那么熱鬧。”
“好像是我娘?”
“還有我娘。”
“是婆婆?”
“她們怎么突然出來了?屋里還沒有開席嗎?”她們都已經開席了,沒道理主房還沒有,如果開了,她們怎么出來了?
“被圍在中間的夫人真漂亮,姐姐,那是大紅色織金狐裘對不對?”
被叫姐姐的女子聞言,立即捂住妹妹的嘴,快速將人帶離窗前。
剩余的年紀小姑娘們不解的看著這一切,又看向不遠處的院落內被圍在中間的夫人,不禁看直了眼,真的很漂亮。本以為房甜兒已經是她們中最美的了,如今看來房姐姐反而沒了任何光彩。
可那是誰?
年輕的媳婦們已經變了臉色。
項家六姑奶奶走到窗前,笑了:“是我家七姑奶奶,忠國夫人。”
十五六的小姑娘頓時睜大眼睛,頃刻間想到什么都謹慎小心起來。
項六姑奶奶含笑的扶扶金釵,自從那件事后,她婆婆和藹可親多了。
花園內,鑲著寶石瑪瑙的壺器閃爍著耀眼的光澤,綴著鵝羽的箭支打磨的光可鑒人。
平日高高在上的眾夫人仿佛一群陪襯,圍繞在忠國夫人身邊,殷切的讓夫人開場。
項心慈興致勃勃的站在投壺線上。
為她疊袖子的、撐斗篷的、烘烤箭支的、重新擺放投壺的夫人爭先恐后。
不管這些人私下里多看不慣忠國夫人言行,清高的命婦們此刻都恨不得將忠國夫人捧出花兒來,仿佛這一投,不是簡單的一支箭,而是投壺界的未來,這項活動的意義所在。
項心慈興致盎然,優雅地身體前傾。
“優美,忠國夫人的腰真細。”
“是啊,是啊,夫人真好看,一個簡單的起手式就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忠國夫人腰間的玉佩是紫血玉,稀世珍品,聽說佩戴者冬暖夏涼。”
“鞋子是盛世華裳的珍品吧,我當時都沒舍得買。”
“毛色如此透亮的整塊紅色斗篷,更難得。”
項心慈放下舉了半天的胳膊,無奈的看向她們。
眾夫人立即禁聲,投壺重要。
秦姑姑笑著看著夫人,夫人高興,她就高興。
——叮凌凌
眾夫人爭先空口的一陣夸贊,無與倫比、精妙絕倫、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登峰造極。
技藝的詞語被人用完了,趕緊接上對忠國夫人美色的贊美,夸忠國夫人發美的、夸忠國夫人指甲好看的、夸眼睛有神的,總之忠國夫人呼吸的空氣都能夸上一夸。
……
“娘她們在做什么?”為什么總圍著忠國夫人,剛剛王夫人是不是在給忠國夫人整理大氅?
還有陳夫人,在幫忠國夫人扶箭嗎?“看不出來,投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