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項心慈攏下披風,撐開林無競一直撐不開的傘向馬車走去,水流淹沒了她的鞋面,浸透了流光溢彩的紗裙,她如行在平底上,神色自然,儀態萬千。車簾放下,水色、人與落雨仿佛一瞬間消失殆盡,空留死氣沉沉的街道,了無生趣。
佟中渝恍惚一瞬。
項心慈不是喜歡憂愁國事的人,但這件事因為想不出其中的關鍵,就像解了一半的繩索卡在中間,又像看了一半的戲沒有看到結尾,總是惦念“你說,那些人是什么意思試探海路”畢竟海路利益更大,空跑船也值得。
“不如給容大少爺送美人來的直接。”林無競收了傘,行至長廊上。
“這倒也是,難道試船,那應該裝重物才對。”
林無競也想不到結癥所在“所以夫人放心,只要抓住幕后的人,就能探知它背后的用意,夫人不用惦念。”
“奴才參見忠國夫人,夫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項心慈從長安身邊走過去,長裙伴隨著天邊的風雨如一道波光粼粼的光。
長安恭敬垂首。
林無競隨后跟上,余光看眼漸漸落在身后的長安,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他不覺得長安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里他在盯夫人去向皇上授意,還是他自作主張
“怎么了”
“沒事,在想其中關鍵。”
項心慈道“你私下找個太醫都在太醫署的時間去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不一樣的見解。”
“是。”
項心慈想到回去要面對小兒子,頓時覺得解了一半的繩索也不難受了,反而是自家祖宗更頭疼“等一下,你把帶回來的賬冊給世子送過去,讓世子處理一下。”
林無競聞言看著項心慈,目光漸漸溫潤,嘴角慢慢上揚,聲音遣絹“知道了。”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
林無競慢慢往后退“你猜”
項心慈嗔她一眼懶得猜“你高興就好,一路上沖我拉著臉以為你怎么了。”
“我沒有。”林無競當然高興,這批賬單在他手中過了一遍,不管最終送到哪里去,那便是他叫人處理,這是一種態度。
雖然夫人沒有交給他全權處理,甚至核對數目,那是因為他處理不了,他手下并沒有大量賬房先生、數數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