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的時候,跟著就是一道悶雷打下來。
雷聲震耳,雨澆得人視野模糊,身體已經不太受控制了。
雨夜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問:你還在等什么呢?你的人生還有希望嗎?活著也只能是茍且。
這一個念頭產生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半分的猶豫,身子往前一傾,就猶如一片羽毛一般,飄飄悠悠之間就好像看到了那頂紅色的新娘轎,從踏入轎輦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謝芳菲從X市第二醫院住院部大樓的天臺一躍而下,20層樓高的距離,她沒有給自己留下一丁點回旋的余地。
她走了的這一天,距離18歲生日還差五個月零八天。
花季少女就這么離開了這個世界,清晨的滂沱大雨中,母親踉踉蹌蹌地奔到了她的身前,她只來得及號叫一聲,然后暈倒在女兒的身旁。
雨滴滴答在腥紅色的血水中,每落一下都猶如在彈唱著一曲悲愴的挽歌。
…………
城北公安局刑偵大隊,低氣壓籠罩著一眾人等,雷局的火爆脾氣一觸即發。
“蘇牧,你這個隊長是怎么當的?嫌疑人還沒有找到,受害者就跳了樓。詢問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她的情緒不對嗎?還是你在詢問的過程中方式方法不對?讓受害者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隊員楊娟替蘇牧叫屈。
“雷局,詢問謝芳菲的時候我在場。蘇隊的語氣十分委婉,而且謝芳菲表現的一直很平靜,不像是要自殺的樣子。”
雷局牛脾氣一上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少替他說話,作為一名刑警,少說話多做事才是硬道理,哪里有那么多借口可以找。只是一件普通的下藥案件,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嫌疑人,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嗎?”
蘇牧并不覺得委屈,一個花季少女,她的生命本不該這么短暫。
而他作為一名警察,除惡揚善當然是他的職責,可幾天過去了,嫌疑人是誰還沒有半點著落,確實令人懊惱。
起初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他承認自己輕率了。
迷藥,這類型的案子近年來層出不窮,很多年青人為了追尋刺激,通過網絡等各種渠道非法購得各種迷藥,諸如聽話水,乖乖水等等,從而對身邊的人,或者不認識的女孩下手,達到其尋求刺激的目的。
本以為就只是一個下藥的案子,嫌疑人很快就會被找到的。
沒想到兩天來查下去,居然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恐怖角這個論壇已經存在好幾年了,論壇里沒有查出什么線索,不過是一些恐怖愛好者在上面分享恐怖故事而已。
不排除有心之人通過這個平臺物色下手目標的可能。
而謝芳菲說的那個叫摩的網友,與謝芳菲聊天的微信號是新近注冊的,并沒有實名,注冊之后也僅是跟謝芳菲聊過天。
這個叫恐怖角的論壇特別活躍,成百上千的網友中誰是摩查起來就更難。
用王大龍的話來說:“這不等于大海撈針嗎?如果我是那個摩的話,成心想要撩妹,根本不需要發言,只需要偷窺,然后尋找目標下手。我估計折在他手里的姑娘一定不止謝芳菲一個人。”
王大龍說完又將自己給嚇了一跳:“媽呀,不敢想像,指不定有多少姑娘被糟蹋了。”
蘇牧反問王大龍:“如果真的有那么女孩被下藥,為什么我們一直沒有接到這類案件的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