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站起身來,剛才因為激動,慘白的臉色居然有了淡淡的紅暈。
“你是?”
面前的這個人,戴著西方白色僵尸臉面具的高大男子,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呵呵,七爺,我是老九啊!今天晚上的局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
“不,你不是老九,我雖然沒有見過老九的真面目,但他的身材比你要壯實許多。你是誰?”
“哈哈,到底是七爺。不過,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我認識,我不希望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所以,還望七爺給我一個面子,放過她。”
“哼哼,放過她?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你算什么,我憑什么要賣你面子而放過他?
再說了,我問問你,你認識她多久啦?有我認識她時間長嗎?憑什么我到手的女人要讓給你?”
“我認識她多久并不重要,我的面子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放過他,我就不會放過你。”
低沉的聲音緩慢而有力,份量十足。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不放過我的。”
雖然這么些年都是在黑暗中度過,但黑暗倒是給了他些許的底氣,大意是我的世界我作主,你一個白天出來干活的人跟我一個大晚上出來干活的人搶什么飯碗?
“很簡單,我既不動手,也不上腳。”
“那你是神仙啊,吹一口仙氣,我就乖乖地聽你的?你怕不是大晚上的腦子抽了吧!”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看到前面沒有盡頭的軌道了吧!十分鐘之后,你會一直沿著軌道走,一直走,或許你能走到盡頭,也或許你壓根就堅持不到盡頭。”
“我……”
他伸手欲去拉眼跟前那個人的面具,但越來越力不從心,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因為那一雙眼睛,一雙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睛,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光亮。
十分鐘之后,他走出了帳篷,一步又一步地走在了前方的軌道中。
一步又一步地隱沒在無邊的黑暗中。
帳篷里,那個身著紅色旗袍的女人,仍舊安穩地沉浸在睡夢中。
全然不知深夜的地鐵軌道上,在自己的身邊,這一出一波三折而又精彩絕倫的戲碼正在輪番上演。
透過帳篷的窗戶,僵尸面具人看著前方那個瘦弱的男子一步又一步地走在夜色中。
回過頭來,看著躺在充氣床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語氣頗感無奈。
“唉!看起來多聰明的一個姑娘,偏偏傻得要死,被人賣了還歡快地幫人數錢。”
手里那件灰麻色的長衫,是秦曉風的,這個看起來天然無公害的小伙子,內心卻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這一次暫且放過你吧!
將那件灰麻色的長衫蓋在了羅喬的身上,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個女人平時乍乍呼呼的,一副假小子的模樣,真的打扮起來還挺有女人味的。
轉身出了帳篷,朝著軌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今天晚上的重頭戲還沒有真正開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