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那戶人家自然會引起陳明的注意。
那戶人家,距離斷頭崖并不遠,從斷頭崖發現的血跡零零星星的,最后居然一直到達了那戶人家。
從斷頭崖上去到那戶人家的那段路頗為難走,一路上,村長幾度欲言又止。
陳明道:“鄧村長,不管有用的沒用的,盡管說,對我們來說或許有幫助。”
村長終于道:“那戶人家的主人叫鄧進財,是咱們村里有名的潑皮。以前是操社會的,現在以幫人殺豬為生。這個人性格暴躁,不太好惹。”
陳明:“那,他跟鄧松明的關系怎么樣?”
村長:“按說,他們還是親戚關系,只不過,鄧進財那個人吧,六親不認,連自己爹媽都可以打罵的人,在他眼里就沒有人情味。
村里的人除非殺年豬的時候和他打交道,平時一般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鄧松明家窮,過年也不殺豬,和鄧進財基本沒有什么來往。”
王同道:“我猜,會不會是鄧進財和鄧松明起了糾紛,這鄧進財起了殺心,趁著大雨天,要了鄧松明的命,然后將鄧松明給扛到了斷頭崖扔下去,造成失足墜落的假象?”
陳明不言語,但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他在心底還是認同王同的推斷。
雨后的山林悶熱潮濕,一行人走來滿身大汗。
鄧進財家的院子蕭條無比,進院子之前,村子隨手操了一根木棍在手里頭,對陳明和王同道。
“小心一點,他家的大黃狗兇得很。”
預期的狗叫聲并沒有響起,院子里那根長長鐵線上,掛著一根粗大的狗鏈子,但狗并不在。
院子的邊上堆放了一堆雜草,從院子里的動過的泥土上來看,這些雜草之前應該是長在這些泥土上的。
雜草上的綠葉也還新著,應該是剛才鋤過不久。
陳明還注意到,在院子里靠狗窩的墻邊,一大灘紅色的東西,讓他立刻警覺起來。
鄧進財正在屋內睡大覺,見到有人來,特別不爽,臉上那道疤因為臉色的難看,似乎要奪臉而出,變成一道利器,隨時處于攻擊狀態。
鄧進財這一出現,讓陳明對他的嫌疑度更上了一層樓,因為他左手有胳膊上綁著浸了血的紗布。
村長隨口說了一句:“阿財,太陽都快落山了,你還在睡覺。”
鄧進財回這一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老子睡不睡覺,干你球的事。老子又沒睡你婆娘,你管閑管得個寬。”
這一句嗆白嗆得老村長相當難堪。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呢,好賴話聽不懂。”
“少他媽的廢話,有話就說就屁就放,老子沒有閑心聽你瞎扯蛋。”
“這兩位是鎮上派出所的民警,他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老子這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子可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