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房間門反鎖著,這個男人還是不放心,過一會兒就要跑回來看一看。
這一天相對于之前的兩天,對于小芳來說,是更難熬的一天。
窗戶被刀疤找來了報紙糊得個嚴嚴實實。整個房間密不透風,大夏天猶如一個正被熊熊大火在烤的蒸籠一般。
熱也就罷了,身上的傷口被汗水包裹著,又疼又癢。
晌午時分,刀疤匆匆地跑回來,又是一身的黃土,后來小芳才知道,這個王八蛋是在挖地窖。
他回來二話不說,解了吊在房梁上的鐵鏈子,然后從頭到腳將小芳給捆得嚴嚴實實,嘴里復又塞了那塊臭得要死的破布。
在屋里轉了數圈,最后將小芳給塞到了床底下,再一次警告了小芳。
如果有人來不許弄出動靜,不然他會要了她的命。
有了昨天的教訓,小芳是想妥協來著。
但在下午那幾個人來了的時候,又一次給了她希望。
警察,這是她距離警察最近的一次。
盡管自己拼命了掙扎,盡量弄出聲響,但并沒有引起外頭那幾個人的注意。
等她拼命蹭掉塞在嘴里的那塊破布,拼命喊叫的時候。
滿滿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外頭的那些人早就走遠了。
刀疤那雙滿是污垢的雙腳出現了床邊,她的內心是恐懼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惹怒了這個惡魔,接下來將又是無法抗拒的折磨。
這個折磨是從黑夜來臨才開始的,那個變態折騰到了半夜才結束。
這一天,是袁小芳二十五歲生日,這個生日過得刻骨銘心。
朦朧有夜色之中,她開始出現幻聽,仿佛聽到爸爸媽媽在耳邊唱生日歌。
第二天,當窗外的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跨越千山萬水,回到了家門口,拼命敲著門的時候。
家里卻沒有人來開門,而身后那個刀疤臉罵罵咧咧地追來,一把將她給扯回到了現實,只是一瞬間,她又回到了這間臭氣哄哄的房子里。
這一天之后的數天,再也沒有人來過這間房子。
她唯一與外界能有交流的只是清晨的時光里,能聽見小鳥在窗外嘰嘰喳喳的叫聲。
刀疤臉每天上午都在干活,回來的時候總是一身的黃土。
中午的時候,就嘬幾口酒,然后爬上床折磨自己。
傍晚的時候,又去干活,回來的時候還是一身的黃土。
一個星期之后,她被挪了地兒。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
本來以為刀疤還是一個勤快人,原來他一直在挖地窖。
刀疤說:“我知道你一直想跑來著,這一下就徹底絕了你的念想。到了你再也不想跑的那一天,就可以從地底下回到地面上去。”
這是一個窖藏紅薯的地窖,地窖不大,但經過他這么多天的挖掘,還挺深的。
站在窖底,抬頭看到窖外的天空,有一種坐井觀天的感覺。
一床破舊的涼席,墊在一堆稻草之上,就是小芳棲身的地方。
與小芳為伴的,還有刀疤從學校拿回來的行李箱和那個行李包。
刀疤還是忙碌的,除了折磨小芳之外,就是挖洞。
地窖開始往橫向的挖,每天都挖,也不知道他要挖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地窖要挖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