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我年青的時候,哪個龜兒子惹急了我,有哪一次不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
相對于陸淑芬,袁小芳的父親袁辰華表現得理智平靜一些,他不動聲色道。
“鄧先生,還請你諒解,我愛人確實愛女心切,難免會作出不理智的行為,這也是人之常情。”
鄧進財擺了擺手:“罷了,我這也是年紀大了,看不得別個傷心的場面,這一次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但你們要保證不再有下次哈。”
陸淑芬當然不甘心:“大兄弟,就這一次,讓我進房間里找一找我姑娘,不然我不死心啊!”
鄧進財像是下了大多決心似的:“得,找就找,不找你也不死心,找不到也正好給我洗清冤屈。不過,我鄧進財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遭人冤枉還不生氣,就只有你們了。既然我給了你們面子,你們也不能不走過場,意思意思。”
袁辰華:“意思意思?還請鄧先生明說。”
“老子最近手里頭緊得很,連買包煙都是賒的。”
袁辰華立馬會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鄧進財的手里頭,鄧進財才讓一行人進屋看一看。
這里是目前唯一的希望,陸淑芬和袁辰華找得也仔細,陪同的村里干部也加入了查找的隊伍。
其實他們都明白,不可能有希望的。
鄧進財能這么大方地讓人進屋找,前頭警察來找了好幾回了都沒線索。
只能說明兩個問題,要么鄧進財真的跟袁小芳的失蹤無關。
要么,是鄧進財早就作好了準備,將所有可能引起嫌疑的痕跡都隱藏了。
下山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映在林間,和著山林里的鳥鳴聲,帶著一種無法用言喻的美。
鄧進財站在房前,看著一行人往山下走去,漸漸地隱于山林間。
然后呲了一口大煙牙,似笑非笑,臉上那道刀疤扯動開來,無以言說的丑陋。
這一個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當屋后竹林里的那只貓頭鷹叫起來的時候,鄧進財搭拉著一件上衣往屋后走去。
扒開林子里厚厚的竹葉,一個圓形的窖井蓋出現在眼前。
窖井蓋上一條沉重的鐵鏈鎖,這個娘們不太安份,沒有這把鎖,指不定會添什么亂子。
打開窖井蓋,跳下去的時候,又將井蓋給蓋上。
電筒的光亮打在了角落里的女人身上,女人縮在那里,拿手擋了突如其來的光亮。
他走過去,將自己臭哄哄的身體往女人身前靠,女人又往里挪了挪,直到再無可挪之處。
他并不介意,嘿嘿一笑。
“知道我為啥子今天晚上沒給你帶飯嗎?”
女人并不看他,將頭埋在膝蓋處,也不說話。
“因為我曉得你今天晚上鐵定會茶不思飯不想的。”
女人仍舊不說話,保持原姿勢不動。
鄧進財終于生了氣,一把扯過她拉進了自己懷里,一股難聞的氣息在耳邊來回地循環。
“你知道嗎?今天你爸和你媽都來了。他們將我家翻了個底朝天,不過,可惜得很,他們沒有找到你。看著他們傷心的樣子,我心里真的很爽,實在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