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就像結了一個蜘蛛網一樣,好幾條死胡同。
袁小芳央求鄧進財買了一本日歷,是那種有小故事的厚厚的一本臺歷。
臺歷記錄到了2000年年根的時候,這項挖洞的工程終于完工了。
小芳終于知道,這個變態打的是什么主意,這條通道的盡頭直接通到了那間正房。
通道的口子就在正房的那張床下面。
這樣上上下下就方便多了,也不會引起外頭那些有心之人的注意。
不光這樣,他還將竹林里的那個出入口給填上了土。
填完之后,他笑了,臉上的那道傷疤跟著扯動了數下,難看極了。
“這一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想到在地底下有人。”
這個就是妥妥變態不可怕,就怕變態有心機。
鄧進財對自己這項工程十分滿意,這樣一個字都認不了幾個的土鱉,說了一句頗有文化的話。
他說:“你看看嘛,這個就是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要不是我有心,你這樣一個大學生會成為我這個老光棍的婆娘嗎?”
袁小芳大多時候都不說話,鄧進財生了氣。
“媽的,跟一個啞巴一樣,你他媽的不說話,不害怕有一天真的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嗎?”
2001春節,袁小芳在地下過了第一個新年,也是她在寶石村過的第一個春節。
這一個春節對于袁小芳的父母來說,也是與眾不同。
老兩口是在火車上度過的,那一趟開往家鄉的火車,幾個月以來,老兩口坐了數回,見人就拿著女兒的照片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那個漂亮的姑娘。
但回應的都是搖頭,或者報以同情的目光。
女人使點小性子,男人就吃這一套,對于鄧進財這個變態也一樣。
袁小芳說過新年了,她要穿新衣服,好好地打扮打扮。
鄧進財拿了他那一雙吊三角眼瞅了袁小芳一眼。
“你天天呆在地底下,穿個啥子新衣裳嘛,老子恨不得你天天不穿衣裳在我面前晃才巴適。”
一連好幾天,袁小芳苦著一張臉,也不搭理鄧進財。
鄧進財急眼了,問為啥。
袁小芳說,做他的女人太憋屈了,新年連一件新衣裳都得不到。
鄧進財笑嘻了。
“小婊子,終于肯承認你是我的女人啦!買,你說買就買。”
隔天,鄧進財回來就甩給了袁小芳一件大紅色的棉妖。
其實穿不穿新衣服對于袁小芳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就像鄧進財說的那樣,在地底下,她穿給誰看呢?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總不能穿給那個變態看吧!
她只是想引起外面那些人的注意,一個老光棍,買女人衣裳給誰穿呢?
鄧進財也不是每次都能滿足她的要求。
他說:“買那么多衣裳干啥,還不如多買兩斤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