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非人的日子,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花季的女孩也重復她的命運。
她瘋了似的上前去踢打男人,擋在女孩的身前。
“你這個畜牲,魔鬼,你怎么可以這樣,她還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滾開。”
“我不,我堅決不能讓你糟蹋她。”
一個響亮的耳刮子,來得非常迅猛,根本就沒有給到她反應的機會,男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從骨子里冒出來的狠勁還在。
“你再不給老子閃開,老子就讓你見血信不信。”
“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能讓你糟蹋她。”
其實她說出這句話,是蒼白無力的。她明白自己的力量,保護不了任何人,但拼盡自己的力量是她最后的倔強。
女孩自打落入這個惡魔的手之后,她就將自己置身于地獄里。
好久沒有挨打了,床頭的鐵鏈子抽打在身上,立馬就是一道血印子。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哪個,敢管老子的事。”
五年了,連疼痛都是麻木的。
如果死了也好,總比這樣暗無天日的活著好吧!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這樣活著不如死了好。”
“想死?老子偏不讓。”
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桌子上的鬧鐘指針指向了凌晨4點20分。
男人終于停了手,女人身上的白襯衣染上了大朵大朵的血色之花。
幾分鐘之后,女人被拖到了地面上,那根帶著血的鐵鏈將她鎖在了那張破舊的床上。
好久了,沒有感受到大自然的顏色和聲音。
就算是鄧進財讓她去到地面,她也從不。是因為害怕,她已經習慣了地下的生活,害怕跟地面上的任何事務相處。
窗外漆黑的夜里,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夜就睜著一雙魔鬼的眼睛注視著山林里的一切,包括這間小小的屋子。
風雨之聲掩蓋了她號啕大哭的聲音。
也許是在為自己哭,也許是在為地下的那個女孩哭。
天亮了,一夜風雨過后,天放晴了。
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讓她害怕極了,拿了那個看不出顏色的被單死死地掩蓋住自己的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男人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一大早,他就坐在桌前嘬酒。
邊嘬酒邊對女人說話。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好好的聽話不就不會受皮肉之苦了嗎?”
“魔鬼,你比魔鬼還可怕。”
“是,我是魔鬼。我鄧進財打娘胎里出來,就沒有做過幾天好人,我已經習慣了當壞人。小芳,你說,這個世界要是沒有壞人的話,大家活得是不是特無聊?”
一個目不識丁的魔鬼,他居然能說出這么富有哲理的話,也不知道是他的不幸,還是這個世界的不幸。
“魔鬼。”
小芳這個時候只能蹦出這兩個字,沒有其它的語言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唉,命啊,這就是你和她的命。其實這都要怪你這肚子不爭氣,你要是能給我生個一男半女的,我也就不會再想找個其它的女人來給我們鄧家續個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