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通往外面的那條路上有兩盞昏暗的路燈之外,夜色張狂得厲害,似乎張著一張無形的大口要將我給吞沒似的。
這棟樓四周都是林子,平時沒覺得什么。
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在林子里有一雙眼睛在密切地注視著這里的一切。
或許不止一雙眼睛,還有陳陽。
一回到這里的時候,總覺得他的影子就在這所房子里四處溜達。
在我們沒有分手之前,他總喜歡光著腳在樓上樓下的走,發著一種噠噠的聲響。
此時那一種噠噠的聲響又在我的耳邊響起來,似乎就要走到臥室門口了,卻又停了下來。
心里慌得老火,忙關了窗子,從里面將窗栓給栓上。
在這個時候,還是下樓去,人多的地方覺得會安全一些。
才轉身,手機短信提示音又響起來,心里更慌了。
又是那個神秘人發來的。
:咋樣?回到這里的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感覺那個人的靈魂在你身邊游蕩?
我回了信息:變態,你在哪里?
他那頭回得快當:嘿嘿,我無處不在。在任何看得見你的地方。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這才是一個開頭,但我已經精神高度緊張難受至極。
也沒有將事情想得那么復雜,我憤怒的回了信息。
:你他媽的要多少?說個痛快話,別他媽的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個男人?萬一我是一個女人呢?
:呸,女人沒你這么猥瑣。
:好吧,你覺得我是男的我就是男的,你要覺得我是女的我也可以當一回女的。至于要多少錢,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在那之前,我就喜歡看你緊張的樣子,怪讓人心疼的。
:你個死變態,有本事別躲在暗地里,出來跟姐正面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嘿嘿,見面是遲早的事,但不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聽我的話就行。
那之后,他那頭再也沒有發信息來。
到了一樓的時候,劉姐在廚房收拾,唐美美坐在沙發上看喜劇片,笑得花枝亂顫的。
我蹭過去,靠在美美身邊,有氣無力。
老半天了,美美終于將視線轉到我這邊來。
“米米,你咋的啦?臉色咋這么蒼白。”
我答非所問:“別動也別說話,讓我好好地瞇一會兒。”
這一覺感覺睡過去了好久,睜開眼睛的時候,看了看墻上的鐘,其實我才瞇了不到半個小時。
劉姐已經背上了她的專用工具包,要走了。
我本來的意思是想讓唐美美陪我的,但唐美美不干,說她第二天要上班,不能呆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上班遲到了又得遭老黃罵個個把鐘頭。
她們兩個人走得快當,很快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那一種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怎么說呢?陰森森的,好像呆在墳墓里一樣的感覺。
我將一樓二樓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仍舊感到害怕。
我盯著電視墻面,眼睛都盯出血絲來了,實在是著不住,拿了車鑰匙出門開著車,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一路開到了海堤邊上,聽著瑟瑟海風,在車里瞇了半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開著車去了寵物店,挑了一條半歲的二哈。
沒人陪我,有條狗壯壯膽也不錯,還可以防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