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半個月亮沐浴在海浪之間,一浪接著一浪,起來又下去。
站在斷橋的盡頭,唐美美不由得贊嘆。
“楊米,你住這里這么久了,也沒有告訴我這里還有這么美的地方。”
我答非所問:“還記得陳陽嗎?”
她不解:“好好的提那個渣男干嘛?”
“當然得提,其實我早就想跟你提一提陳陽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么好的景色,提他就掃興了。”
“沒辦法,不提他,我這故事開展不起來。”
“米米,你到底要說什么?”
“你往前看一看,這斷橋底下,是不是風大浪急。”
她往前挪了挪腳步:“別說,還真有點害怕,尤其是像我這樣恐高的人。”
我說話的聲音在瑟瑟海風中沒來由地清晰。
“還記得12月3日那天晚上吧,確切地說,是12月4日的凌晨,就是在這里,我將陳陽的尸體裝在睡袋里扔了下去。他在下面翻都沒翻一下就沉了下去。”
月色下,唐美美一張臉慘白的。
“米米,你在說什么?你是瘋了嗎?”
冰冷的海風吹得我一張臉越發地冷意十足,與我冷冷的聲音可以相媲美。
“米米?別叫得這么親密,也許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情遠遠沒有那么熟。”
唐美美沒有作聲。
我繼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早就在我住的地方裝了隱秘的監控。
也許現在還在,但我還來沒有來得及查看。
其實,就在你給我發敲詐短信的時候,我意識到有人在家里裝了監控,或者在我手機里置入了某種程序。
后來,在我的手機里沒有查出異樣,家里也沒有找到隱秘的監控。
更可笑的是,我當時懷疑給我安裝監控的電工阿標,還讓你介紹了人來檢查。
也許,我現在用的監控,你也可以查看。
這也就是我做什么都在你眼皮子底下的原因。
可笑的是,我居然還以為我住的地方鬧鬼了,以為身邊是不是有個隱形人的存在。
那天晚上,我失手弄死了陳陽之后,將他裝進后備廂,整個過程你那邊清晰可見。
當然,你看見這些畫面的時候,也許我正好在三亞海灘上邊曬太陽邊提心吊膽,我害怕有人發現陳陽的尸體。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在我的身后,已經有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在盯著我,伺機而動。
當我決定去國外,逃避罪責的時候,你給我發來了警告的視頻。
讓我不得不留下來,傻里傻氣地成為了你和大川的搖錢樹。
我壓根沒有想到,我背后的那雙隱秘的眼睛,居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買的那輛車,準備買的婚房,還有接下來的房貸,是不是都要讓我來替你們買單?
關鍵,我他媽的還信了,以為真的是大川賺到錢,我還在為你們越來越好的生活而高興。
其實我早該想到,一個收入頗豐的海員,這么多年為什么一直沒有賺到錢?
記得你跟我說過的,大川的父母有病,長年需要吃藥,他還有一個好吃懶做的弟弟需要接濟。
半年前,他父親住院手術,手術費用不夠,他還向你伸手要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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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來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