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長時間的凝固,下了高速,轉到環海公路上的時候。
蘭君芳不安道:“小顧,這不能怪春兒,是江浩他仗勢欺人。”
“沒人怪她,我想知道蘭梅當年是怎么設計讓江浩入局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春兒她不說,我也不好問。”
“所以,這么多年,蘭梅一直生活在這里,不與任何人聯系是因為躲著江浩嗎?”
“嗯。”
“可江浩在牢里呆著,對她也夠不成威脅啊?”
蘭君芳似有難言之隱,好半天默不作聲,顧禹也不再追問。
“這么多年,蘭梅也沒跟你聯系嗎?就連我們結婚她也不愿意通知你?”
“我和她爸在她上小學的時候離婚了,她們姐妹兩個,一個跟著我,一個跟著她爸。后來,我又有了新的家庭。也不太顧得過來,作為一個母親,是我對不起春兒。”
“蘭梅原來的名字叫梅春,也是因為躲著江浩才改名為蘭梅的?”
“改身份這個事也是迫不得已,江浩這個人在我們當地是出了名的狠人,聽說他曾經因為和別人爭一個姑娘,將那個人手給砍斷了。
蘭梅其實是我大女兒的名字,她是春兒的雙胞胎姐姐。春兒來北城找我的那一年,梅兒因為被男友拋棄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梅兒出事的時候,我老公也因為肺癌晚期住進了醫院。
那天,當我從醫院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得透透的了,我沒有注意到梅兒不在她的房間里。
等到天亮的時候,才有人在樓底下發現了她。
我們住在23樓,她房間的窗戶被我上了鎖,她是從樓頂的平臺跳下去的,摔得面目全非。
收拾梅兒身后事的時候,春兒找到我,提出讓她以姐姐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起先我是不同意的,不能因為一個江浩的一句狠話就放棄自己的身份啊。”
“我也不理解,換身份江浩就找不到她了嗎?”
“是啊,鎮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江浩要找到我們也不會費什么事情。但春兒跪下來求我,說要是不跟梅兒換一個身份,她就活不下去了。
那天,春兒說了些句,直戳我心窩,她說,媽媽,你還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兒的存在嗎?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對于春兒,我是虧欠的。當年我和她爸離婚的時候,因為梅兒身體相對弱一些,我就帶走了梅兒。
春兒跟著她爸一個大老爺們過日子,自然沒有跟著媽媽好過一些。
最后我答應了她,對外宣稱跳樓的是小女兒梅春。反正她們姐妹兩個長得也很像,也沒有人懷疑。”
春兒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我是有很大責任的。是我對不起她。”
“我能問個問題嗎?你和蘭梅的父親為什么離婚?”
其實這是一個**的問題,顧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挺執著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那個自己并沒有見過面的父親吧。
他不太明白,作為父親或者母親為什么可以放棄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他的話,是斷不能讓蛋寶沒有父親或者母親的。
“唉……其實是我的虛榮心太強了。她父親并沒有錯,他是一個顧家的男人。
那時候,他在鎮上開飯店,也賺不了什么錢,家里還有兩個孩子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