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人群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而那個人,他此時就應該在……。
回過頭來,符合條件的有兩個人,一個朝著堤岸上邊走去。
另一個人正舉著相機,對著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陽拍照。
如果他就是那個人的話,他應該怎么做?
一念之間,拔開人群,朝著那個舉著相機的人快速走去。
果然是他,那個戴著一頂漁夫帽,一副墨鏡,身材高大,穿著一件黑T,一件土黃色馬甲的男人。
也許是感應到顧禹正朝著他走來,他收起了相機,朝著沙灘的另一邊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轉過前面的灣頭,后面那一片熱鬧的景象就被屏蔽在外。
這一片沙灘上全是亂石,走起來不太順暢。
“站住。”
這一聲喝出去之后,那個人并不回頭,往前急走,繼而開始奔跑。
一前一后兩個男人,在布滿鵝卵石的沙灘上奔跑。
多年的晨跑并沒有讓顧禹占據下風,那個人最終被按倒在地。
摘下男人帽子,墨鏡。
一個大胡子臉就展現在眼前,不,不對勁,他眼中的那個人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七年前,這個人在顧禹腦海中的畫像是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有一份光鮮亮麗的工作。
誰也不知道他內心陰暗的一面。
大胡子看起來是挺粗獷的一個人,實則是一個慫貨,趴在一地鵝卵石上嗷嗷叫疼。
“大哥,大哥,輕一點,輕一點,我的胸骨快斷了。”
大胡子一口純正的地瓜腔,不對,明顯不對。
“你跑什么?”
“你為什么追我?”
“你為什么要跑?”
“你為什么要追?”
靠,陷入死循環了。
“我是警察,你說為什么追你?”
男子是一個無賴:“你是警察也不能亂追人啊!”
“兇案現場,你鬼鬼祟祟的,再不老實說,一律按兇殺案嫌疑人論處。”
男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警察同志,不是我,我什么也沒有干。”
“什么也沒干,你跑什么?”
“我只是拿人錢財辦人事而已。”
“拿了誰的錢?”
“剛才我在圍觀的時候,一個人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離開人群,隨便瞎逛,作出拍照的樣子。”
“那個人什么樣?”
“一個男人。”
“廢話,我問你長什么樣?”
“沒看清楚,戴了一副墨鏡,一頂鴨舌帽。”
“他去哪兒啦?”
“就在剛才,他往海堤上去了。”
靠,判斷失誤。
反向思維,剛才顧禹之所以認為這個大胡子閑淡地在海邊拍照,其實嫌疑最大。
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