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并沒有給他多少時間,那個人上了二樓,在關著那個女孩的窗前徘徊了幾分鐘之后,就下了樓,這個時候再不出現,只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算了算,距離趙青云到達現場整整還得有二十分鐘,其中還不算路上有什么意外事件,譬如趙青云路不熟,走岔道了。
是在一樓的拐角處和那個人相遇的,男人沒有將自己武裝起來。
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
令陸續無法理解的是,從那天晚上見到那個男人起,他就一直記不起那個男人長啥樣,盡管那個人將整個人直白地面對著自己。
當他拿著槍直指男人,讓他束手就擒的時候,男人一點都沒有反抗。
反而咧了一口大白牙朝他笑了笑。
“我等你好久了,你終于來了。”
他努力地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真面目,無奈,怎么也看不清,一張模糊的臉,光光的腦門,除了看到那一張嘴巴在一上一下地開合之外,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無臉男,嫌疑人留給陸續的形象就是如此。
在趙青云到來之前的這一段時間,陸續唯一記得的畫面是,他明明將那個人給銬在了一樓拐角樓梯的欄桿上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與嫌疑人之間說了一些什么,通通都不記得。
趙青云來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正死命地勒著受害者許言的脖子。
一般的人都做過夢,大多時候突然醒來的時候,腦子會放空,記不起剛才夢到什么了。
這一個晚上的陸續就跟剛剛做了一場夢似的,醒來的時候就什么都忘記了。
當然,作為一名優秀的刑警,他意識到,是他大意了,無意之間入了嫌疑人的圈套。
催眠,是唯一可以解釋的。
面對趙青云和許言的證詞,他是百口莫辯。
#送888現金紅包#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腦子里最后的念頭是找到那個人,還自己的清白。
哪里知道,自從遇上了那個人,就是人生的滑鐵盧。
再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他東躲西藏了一個月之后,母親的祭日,八馬山墓地,母親的墓葬在那里的。
站在母親的墓地前,想起了好多童年往事,想起了在雪地里和母親追那只兔子的情景。
那個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像是故意挑釁自己似的。
他說:“陸續,你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那張模糊的臉在眼跟前晃來晃去,他想要伸手抓住卻怎么也不能。
那個人繼續說:“你應該承認,在你骨子的深處駐扎著另外一個你,那才是真正的你。”
又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他正靠在母親的墓碑前,整座墓園已經沉浸在一片夜色當中。
顧禹,7年前,陸續遇見顧禹的時候,他正在連城的一個橋洞底下討生活。
盡管他是一個流浪漢,但生活仍然過得井井有條,靠著撿廢品維系日常生活。
陸續見到顧禹的那一天,他正因為找不到那個人,而自己又成了一名通緝犯而煩惱,一個人在橋洞下發呆。
顧禹收留了他一個晚上,一個用塑料布搭成的簡易窩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