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陽大橋橋下,昏白的景觀燈在海風下散發著瑟瑟的光亮。
那輛白色的汽車戛然停在了粗大的橋墩旁邊,半個車身被橋墩給擋住了。
橋墩的旁邊的綠化帶里,兩個身著警服的警員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A的骨子里就透著倔強與執著,這是他一貫的手法。
一艘快艇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兩個小時之前,海堤派出所的兩名民警在橋底下值班。
嫌疑人最后出現的地方就在這里,不派人守著實在是說不過去。
雖然秦海覺得嫌疑人再一次出現在橋下的機率少得可憐,俗話說,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
嫌疑人再膽大也不敢接二連三地選擇同一個地方,那他就是在侮辱警方的智商了。
雖然說海陽市的冬天很溫暖,但這大晚上的,瑟瑟海風吹著,怎么也得冷三分。
兩名民警坐在背風的橋墩下,一面抽著煙,一面閑聊。
一位拾荒的大爺不曉得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橋下的,當兩位民警發現他的時候,大爺正在翻不遠處花臺邊的垃圾桶。
年青的民警朝大爺吼了兩嗓子。
“嘿,你在翻什么吶,快點走開。”
大爺不聽,繼續翻。
翻就翻吧,還翻得特別不文明,大爺將垃圾桶里的東西全部給翻出來扔在地上。
一陣海風吹來,一地的垃圾就隨風到處飛揚。
年青的民警氣齁齁地走過去。
“都讓你別翻了,你聽不見嗎?”
大爺站起身來,那頂破舊的漁夫帽遮擋住了他半張臉,幾乎看不見他的眼睛,但年青的民警仍舊感覺出來大爺眼神里散發出來的挑釁。
左手翻垃圾的鐵勾子朝著年青民警指了指,嘴里嘟囔著什么,聽不清。
年青人上前就要去奪大爺手中的鐵勾子,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
避風處,年長的民警一根煙抽完了,發現年青的民警沒有回來。
從避風處轉了出來喊。
“小王?小王?”
拾荒的大爺拖著碩大的垃圾袋朝著年長的民警走來。
“那個小伙子去撒尿去了。”
年長的民警做人沒有那么較真。
“大爺,這么冷的天還撿廢品吶。”
“唉,沒辦法,白天撿的人多。晚上出來才有收獲嘛。”
年長的民警從兜里掏出一張百元鈔來。
“大爺,最近這里不太太平,我給您錢,您回去,別受冷了。”
大爺并不接錢:“廉者不受嗟來之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不要你的可憐,把你的煙給我一根就行。”
看不出來,大爺還挺有骨氣的。
大爺接煙的那只手,修長細膩。
民警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從手指尖傳過來一陣電流,然后癱軟在地。
幾分鐘之后,大爺拖著垃圾袋步履蹣跚地走出了白堤公園。
兩個小時之后,綠化帶的兩位民警還沒有醒過來。
大爺注射的藥效至少得管好幾個小時,什么時候醒過來,或許凌晨,或許更久。
那輛白色的車停了下來,后座上漂亮的女孩處于昏睡當中。
司機身形高大修長,將女孩抱下車毫不費力。
幾分鐘之后,那艘快艇急速地駛了出去,直直地朝著不遠處的燈塔駛去,就在以為要撞上燈塔的時候,它卻在關鍵的時候轉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