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想明白之后,略感疑惑地問道:
“組長,你應該早就想好了這點,為什么我們不直接在那邊守著?”
“那些遺跡獵人、荒野流浪者哪來的了這么快?枯等在那邊沒什么意義,不如帶著你們熟悉下搜尋這件事情。”蔣白棉翻腕看了下黑色電子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等返回到發射緊急信號彈的丘陵,商見曜才發現之前的搜尋竟然也是在往這邊靠--——兩人略微改變方向后,步行僅用了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也就是說,蔣白棉確實不是臨時才想到相關問題,而是早有預謀,就連搜尋的路線都是提前規劃好的。
觀察了幾分鐘,商見曜和蔣白棉找到最佳位置,爬上一顆樹,監控起通往這片丘陵的幾條道路。
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陸陸續續有遺跡獵人和荒野流浪者趕到,往丘陵頂端而去。
他們都相當地小心,彼此間涇渭分明卻又互不侵犯,畢竟異常點周圍是否有收獲還不確定,先大打出手實在是太愚蠢了。
又過了一陣,蔣白棉拍了下商見曜的肩膀,指了指左側道路。
她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無法確定自己的聲音究竟有多大,所以,只能用動作示意。
商見曜隨之望了過去,看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男性荒野流浪者。
他們從外表上看不出具體的年齡,共同點是皮膚粗糙,干裂,曬得很黑,頭發又油又膩,亂糟糟地支棱著,臉上胡須不知多久沒有剃過,表面沾著來源不明的各種污跡。
其中一個套著深藍色的破洞毛衣,里面是油膩到發硬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襯衣,外披沒過腰的、明顯不合身的黑色衣物,腳下是軍綠色的膠鞋。他腰間別著一把閃爍金屬光澤的黑色手槍,掌中握著把長長的、片狀的刀。
商見曜覺得這和教材上的西瓜刀很像。
另外一個緊緊裹著黑色的舊棉襖,透過那一個個明顯的大洞,可以看見里面的棉花壓縮在了一塊,發黑發緊。他似乎沒有槍支,腰上別的是把磨得很鋒利的匕首,雙手拿著一根棒球棍,肩上搭了條臟兮兮的、極端干癟的口袋。
“有,什么問題嗎?”商見曜低聲問道。
這和之前過來的荒野流浪者幾乎沒什么區別,只是更加寒磣一點。
“我……”蔣白棉發出了一個聲音,語氣里透著明顯的詢問意味。
商見曜秒懂了組長的意思,連忙說道:
“再低一點。”
經過兩次“調試”,蔣白棉總算壓住了自己的嗓音:
“你不覺得這兩個荒野流浪者的裝備太差了嗎?”
“荒野流浪者裝備差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商見曜反問道。
“對。”蔣白棉沒有否認,邊看著那兩個流浪者,邊斟酌著說道,“重點在于,他們的行為和他們的裝備間有矛盾。
“一般情況下,只有一把小手槍和幾件冷兵器的荒野流浪者根本不敢第一批趕到這種有異常發生的地方來。只要出現了爭斗,他們幾乎沒有自保的能力。
“對于這種荒野流浪者來說,他們會在半天,甚至一天后再過來,看能不能翻到點殘羹剩飯。到了那個時候,競爭的對手都是差不多的人,他們不至于毫無抵抗之力。”
商見曜聽得微微點頭:
“這就像很多動物,以猛獸狩獵后留下的腐爛尸體為食。
“也就是說,這兩個荒野流浪者有一定概率是被人逼迫過來的?”
而誰又會沒事逼迫兩個沒什么能力的荒野流浪者過來調查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