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沒有回答,繼續劇烈搖晃著蔣白棉的身體。
終于,蔣白棉發出了聲音:
“停……停!我頭暈!”
商見曜頓時松了口氣,直起了身體。
這時,白晨已拉開了帳篷的門。
借著外面照入的月光,她看見商見曜蹲在蔣白棉的睡袋旁,大口喘著粗氣,而蔣白棉縮在睡袋里,表情迷茫地坐著。
“發現了什么異常?”白晨冷靜問道。
商見曜脫口回答道:
“我做了一個噩夢……”
他不由自主頓了一下,感覺這說的自己就像一個小孩,正因做了噩夢,尋求長輩的安慰。
見蔣白棉和白晨都沒有嘲笑自己,沒有試圖打斷,商見曜緩和了一下,繼續說道:
“一個很真實的噩夢,我在夢中扇自己耳光都沒法醒來。明明已經感受到了強烈的疼痛,還是沒法醒來。
“直到我利用覺醒者的能力,強化了自己對夢境的判斷和認知,才徹底醒了過來。
“夢中,黑鼠鎮的居民變成了活尸,你們的臉上也長出了粗黑的汗毛。”
活尸屬于廣播故事里的概念。
蔣白棉沒再迷茫,神情逐漸沉凝,輕輕頷首道:
“我也做了個噩夢。
“夢到自己在實驗室里做研究,你們都是我的助手……”
說到這里,蔣白棉忽然語塞。
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她繼續說道:
“那個夢很真實。因為一些細節,我也懷疑起自己在做夢,趕緊用針頭戳了下自己,結果感受到了和正常一樣的疼痛。
“這打消了我的懷疑,然后,隔壁實驗室出了事故,有劇毒氣體泄漏,并往整個樓層擴散。
“我正帶著你們瘋狂奔向出口,試圖搶在毒氣彌漫過來前逃離公司,就被商見曜搖醒了。”
說話間,她舉起左手,將它湊到了月光明亮的區域。
商見曜和靠近過來的白晨,都看見那只手的虎口處有一個針孔大小的紅點,略顯腫脹。
蔣白棉隨即望向商見曜的臉孔,不出意外地找到了印著五根指印的紅腫之處。
“我身上沒帶針頭……”蔣白棉思索了下道,“這不是夢游造成的。”
說著,她又將左手伸向了商見曜右臉的五指印,隔空比劃了下:
“這也不是我打的。”
白晨循著蔣白棉的手掌,認真看了看:
“沒法完全否定,現在紅腫太明顯,指印有點失真,對比存在誤差,而且,你們手指的長度差距不是太大。”
“真是我左手打的,他這邊臉還能有牙齒剩下的呀?”蔣白棉左手手指頂端冒出了絲絲電流。
她左臂連同左手都是電鰻型生物義肢的一部分,特點之一就是巨力。
白晨對此表示認可,商見曜無言以對。
他正要詳細描述自己夢中看見的畫面,蔣白棉突然皺起了眉頭:
“你們有沒有聯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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