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尾聲,她說起了真實噩夢,但沒有提商見曜依靠覺醒者能力,自行掙脫出來之事,只講運氣不錯,當時剛好遇到值夜交接班,龍悅紅和白晨發現不對,及時搖醒了她和商見曜。
末了,她將真實噩夢與月魯車站以北的異常聯系起來,說了說自己的猜測。
“這確實和某種覺醒者能力有點像……”比商見曜等人大了近一輪的王北誠回憶所見所聞,猶豫著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跟著行動群,參與過一次大勢力間的大宗交易,偶然遇見了一個叫做‘拂曉晨星’的教派,他們既恐懼夢境又利用夢境。當時,和我交流的那個教徒是個覺醒者,自稱‘守夢人’,認為自己是在為人們免于被噩夢吞噬而戰。他描述的一種噩夢情況,和你們說的有點像。”
蔣白棉和商見曜等人分別對視了一眼,轉而詢問起王北誠:
“他沒有向你展示過能力?”
“沒有。”王北誠搖了搖頭,“這可能和我比較警惕有關。”
蔣白棉想了一下,追問道:
“他們崇拜的是哪位執歲?”
王北誠已知道商見曜等人從機械僧侶凈法那里得到了執歲相關的情報,所以未做隱瞞,坦然回答道:
“是‘拂曉’。
“執掌二月的神靈。
“他們稱這位執歲是照入夢境的那道光。”
說到這里,王北誠看了眼已然黯淡的天色:
“還有別的情報嗎?”
“沒有。”蔣白棉微微笑道,“說的我嘴巴都干了。”
王北誠頓時笑了一聲:
“客氣的話就不說了,天快黑了,你們找個地方扎營休息吧。我?我得盡快安排幾個偵察班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外出打探消息,這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啊,對了,睡覺的時候最好在值夜同伴的注視下,這樣一有異常,就能及時被喚醒。”
他沒提這是否會睡得不自在。在灰土之上,類似的事情根本不是問題,每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都懂得生命勝過羞恥,勝過尷尬。
“放心,我們有經驗。”蔣白棉揮了揮手,帶著商見曜等人告別王北誠,回到了吉普車停靠處。
等找好地方,弄完帳篷,龍悅紅終于按捺不住疑惑,開口問道:
“組長,你為什么要隱瞞外骨骼裝置的事?”
隱去商見曜的秘密是他們內部的共識,不需要多說。
“這就需要講太多了,沒那個必要,說不定還得牽扯出水圍鎮的事情。”蔣白棉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我們不是已經商量過,要匯報水圍鎮的事,但不講具體位置,只提在野外遇上了他們的狩獵小隊?”情緒波動較小的白晨略顯關切地追問道。
蔣白棉哈哈笑道:
“不用著急,這得等回到公司,按流程上報。
“告訴王北誠他們大隊有什么用?反而平添泄露出去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