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建議還是:報告公司吧。
“至于那些普通的教團成員,只要真沒做什么壞事,公司處罰不會太重,也就給個教訓,畢竟,每個人都是寶貴的資源。
“而且,你還能用自己的功勞去幫他們減輕處罰。”
見商見曜露出思索的表情,她又補充道:
“大家都生活在這里,肯定都希望公司穩定。
“類似的問題如果一直捂住,想靠自己解決,只會越捂越嚴重。”
商見曜刷地起身:
“我這就去‘秩序督導局’。”
“停,停!不用這么急,我還沒說完呢!”蔣白棉連忙喊回了這家伙。
商見曜重新坐了下來,看著蔣白棉,等待她說后面的話語。
蔣白棉“嗯”了一聲:
“你先把事情再講一遍,原原本本完完整整講一遍。”
商見曜毫不隱瞞地做起回憶,甚至講了自己幾點幾分去上的廁所。
蔣白棉聽得很認真,沒有打斷商見曜的述說,免得影響他的思路,造成遺漏。
可就算她已經非常熟悉商見曜的風格,聽聞對方為了“取信”任潔,竟然主動叫媽后,還是微微張開嘴巴,又詫異又想笑。
“……每當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你,你就又一次刷新我的認知。”蔣白棉頗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接著,她微微點頭道:
“這件事情有個不太符合邏輯的地方。”
“哪里?”商見曜非常配合地問道。
蔣白棉組織著語言道:
“如果王亞飛之死在兩三周,或者一個月之后,那我覺得沒什么問題,很正常的推進。
“可凌晨6點出頭,‘引導者’剛將王亞飛定義為罪人,并表示神會懲罰罪人,三個多小時后,王亞飛就心臟驟停去世了。
“這會帶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那就是當時在場的所有成員都會將王亞飛之死和神罰聯系起來。”
“對,就是這樣。”商見曜肯定了蔣白棉的說法,“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
蔣白棉頓時笑了笑,反問道:
“那他們都有什么反應?
“是不是有敬畏,有恐懼,有驚慌,有茫然?”
商見曜點了點頭。
蔣白棉繼續說道:
“這種極具爆炸力的情感沖擊下,不同的成員必然會因為自身的性格和經歷,做出不同的選擇。
“我承認,大部分人會愈發敬畏神靈,徹底相信司命的存在,變得極為虔誠,但肯定也會存在少量的成員,或因恐懼,或因驚慌,或因負罪感、正義感,想到向公司舉報。
“你就是這樣一個鮮明的例子。”
商見曜思索了一陣,大概明白了蔣白棉的意思:
“如果王亞飛之死放到一個月后,大家有了緩沖,受到的沖擊就不會這么大,更多是產生聯想和猜測,變得更加敬畏神靈,而現在,這么大的沖擊下,不同的人很可能做出不同的選擇?”
蔣白棉鄭重點頭道:
“這就帶來了一個思考。
“教團那些高層憑什么肯定沒人會出賣他們?
“兩個解釋,一,他們是宗教瘋子,完全不考慮后果,不考慮自身安危,只想審判罪人,二,他們有把握讓出賣和舉報不會成功。”
蔣白棉隨即看著商見曜的眼睛,認真問道:
“你覺得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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