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收起對講機,走下了吉普。
因為是去拜訪雷納托主教,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和商見曜沒帶榴彈槍、突擊步槍,只是各自多拿了一把“聯合202”備用。
這讓他們保持住了行動的靈便,和巴茲一起,略微彎著腰背,于一棟棟廢棄建筑的陰影里向著警惕教堂靠近。
斷折的水泥柱、沒有了金屬內芯的電線膠皮、插入了泥土的玻璃碎片、堆在一起的混凝土塊,被他們一一拋在了身后。
十幾分鐘過去,他們抵達了堡壘一樣的警惕教堂,從這棟兩層建筑的后方窗戶處翻了進去。
“沒有襲擊……”雙腳站穩,環顧了一圈后,蔣白棉沉聲說道。
她有種和空氣對打了一陣的感覺。
“不可能……”巴茲表示無法理解。
安赫巴斯難道已經放棄?
他不怕主教震怒嗎?
“說明我們藏得足夠好。”商見曜自我表揚了一句。
這時,蔣白棉突然往側前方跨了兩步,推開了一扇黑色的木門。
門后蹲著一個套深色長袍拿突擊步槍的警惕教堂守衛。
“雷納托主教呢?”蔣白棉用紅河語問道。
守衛指著門外走廊:
“在他房間。你們往大廳方向走,執歲圣徽后面那個房間就是。”
“是嗎?”蔣白棉回頭問起巴茲。
“對。”巴茲表示那確實是雷納托主教的臥室。
三人沒有耽擱,立刻沿走廊往教堂大廳區域走去。
沒過多久,他們看見了大廳側面區域,也看見了畫著執歲圣徽的那堵墻。
來到守衛描述的地方,蔣白棉很輕松就認出了雷納托的房間。
他的房門和圣徽符號內的對應元素一樣,涂成了純白之色,有個金燦燦的把手。
蔣白棉和商見曜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下頭。
這表示房間里有人。
咚咚咚,巴茲敲響了房門,大聲喊道:
“主教閣下,我有事找你。”
房內一片寂靜,沒人回應。
巴茲連喊了兩句,疑惑自語道:
“沒人?”
說話間,他擰動把手,將房門往里面推開。
這在別的地方是不禮貌的行為,但在經常需要自行尋找目標的紅石集,司空平常。
那白色木門往后敞開的瞬間,蔣白棉只覺眼前突然變得幽暗,仿佛房間內的無光環境流瀉了出來,淹沒了走廊。
無盡的幽暗里,隱隱約約有一道女性的身影站在門后,望著外面。
不知為什么,蔣白棉感覺這女性身影的無聲注視既近又遠。
近的如隔咫尺,遠的似在天邊。
這樣的注視落在身上,蔣白棉如同冬天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無法克制地打起寒顫。
這讓她想起了沼澤1號廢墟,想起了神秘實驗室里的那個怪物,它僅憑吼聲就能讓遠處的人戰戰兢兢,異常恐懼,難以自控。
而和怪物的吼聲不同,現在的注視高遠、空曠、漠然、威嚴,讓人根本產生不了反抗的念頭。
下一秒,這種感覺消失了,那種幽暗被陽光融化,仿佛從未出現。
蔣白棉猛然側頭,看向商見曜,發現他的額頭密密麻麻盡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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