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物電信號還在,但停在原本的位置,一動不動。”蔣白棉皺眉說道。
商見曜點了下頭:
“他的意識也是。”
“應該不會這么快就睡著了吧……”龍悅紅突然被自己的猜測嚇到,“難道出什么事了?”
雖然他覺得多半沒那么巧合,但這么久以來,“舊調小組”遇到的巧合一點也不少。
商見曜又拍了一次門,里面依舊沒有動靜。
蔣白棉略作沉吟,對白晨使了個眼色。
白晨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截鐵絲,將它插入鎖孔扭了幾下。
房門無聲打開了。
屋內一片黑暗,只窗外的微弱光芒照出了墻壁的些許輪廓。
下雨的夜晚無月無星。
“在臥室。”蔣白棉壓著嗓音說道。
可以看見,臥室的門縫處有一點點昏黃的光芒溢出。
“舊調小組”四位人類成員各自抽出手槍,微彎腰背地走向了里面那個房間。
行進中,他們自然擺出了戰斗隊形。
格納瓦跟在最后,躡手躡腳地走著,害怕制造出不必要的聲音。
臥室的房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
看了已各就各位的蔣白棉等人一眼,商見曜伸手推開了房門。
里面的情況迅速映入了他們眼中:
一張木床貼著拉上了簾布的窗戶擺放,它的側前方有一張桌子,桌上豎立著一面較大的長方形鏡子。
此時,黑暗的房間內,僅有的光源來自鏡子前方的兩根白色蠟燭。
它們輕輕搖晃著偏黃的火光,在鏡中照出了自己的身影。
坐在桌前,看著鏡子和蠟燭的正是之前那名穿亞麻襯衣的男子。
他腦袋上戴著全罩式耳機,腳邊靠著牛皮紙袋,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蘋果,正緩慢削著表皮。
接近凌晨的深夜,沒有他人的房間內,這么一個男子就坐在鏡子前,對著蠟燭,削著蘋果。
這樣的場景讓龍悅紅不可遏制地產生了驚悚的情緒。
他感覺到了某種詭異。
感受到有風吹入,那男子側過腦袋,望向了門口。
“你們是誰?”他刷地跳了起來,用手里的水果刀比劃著問道。
很明顯,他嚇得不輕。
這讓房間內的靈異氛圍瞬間消散一空。
“我們是費林通的朋友,來這里找你。”蔣白棉笑著做起自我介紹。
那男子茫然反問:
“啊,你說什么?”
“……”蔣白棉一時竟有種面對自己的感覺。
下一秒,那男子才想起把頭上的耳機摘掉。
蔣白棉見狀,重復起剛才的話語,末了補充道:
“你是史密斯吧?”
“對。”史密斯稍微松了口氣,“你們怎么隨隨便便就進別人的家?”
“我們看到你回來,敲門又一直沒人開,還以為你突發疾病了。”蔣白棉誠懇說道,“很抱歉,我們用了點手段開門。”
史密斯想了想,覺得對方確實是一片好心,遂吐了口氣道:
“以后別這樣了,可能我只是便秘呢?”
“有道理。”商見曜接受了這個解釋。
史密斯放下水果刀,右掌悄然按在了腰間的“紅河”手槍上,轉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