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覺醒者來說,很多房間沒必要也不用探索到最深處,直面對方的意識,確定這里沒有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后,他們往往就會選擇撤離。
商見曜也不清楚面前這條走廊屬于房間主人的恐懼島嶼還是他的某個噩夢,好奇地取下腰間“懸掛”的手電筒,推動了按鈕。
一道明澈的光柱激射而出,卻被周圍的昏暗吞沒,沒能產生任何效果。
“不動用覺醒者力量,無法直接改變別人心靈世界的環境?除非已經完全入侵?”商見曜抬手摩挲起下巴,自言自語了兩句。
他在認真記錄這些細節。
確認自己具現出來的手電筒無效后,他放棄了這方面的嘗試,借助這條走廊上隱隱約約的亮光,打量起四周。
這里的地磚和兩側墻壁上的裝飾都有異常夸張的扭曲,許多細節顯得凌亂,仿佛直觀地凸顯出了經歷者當初的恐懼。
亮光來自天花板,一盞又一盞的日光燈高高懸掛,卻電壓不足般黯淡。
商見曜沒立刻前行,而是往后退了兩步。
他退出了“1215”號房間,回到了“心靈走廊”上。
確認只有往前一條路之后,商見曜不再浪費時間,通過房門,沿著走廊,一步一步地深入。
沒過多久,他眼前出現了一面銀白色的金屬墻壁。
這墻壁堵在那里,讓人無法再前行。
它的中央是一扇往側方滑開的門,門旁有精致的電子設備。
此時,門滑開了少許,露出粗大的縫隙。
縫隙那面,黑暗幽深,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站在門前不遠,商見曜直觀地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
他受這里環境的影響,受別人心靈世界的影響,沒來由地產生了無法描述的惶恐、驚懼和不安。
商見曜隨即自言自語了起來:
“房間的主人在這樣的一扇門后遭遇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這是他還沒成為覺醒者時,或者闖過‘起源之海’前經歷的,對應某個恐懼島嶼?還是他進入‘心靈走廊’后才發生的,讓他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兩者的危險程度明顯不在一個層級上,如果是前者,商見曜有不小希望成功探索,若是后者,能嚇到一位“心靈走廊”層次覺醒者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望著門后那片寂靜的黑暗,商見曜再次分化出另外九個自己,投票決定要不要深入。
這一次,謹慎為重的那群以八比二的絕對優勢獲得了勝利。
尊重投票結果的商見曜合十為一,出了“1215”號房間,順手關上了朱紅色的大門。
然后,他擺出了百米賽跑的前置姿勢。
下一秒,商見曜沖了出去,狂奔了起來,似乎想丈量出走廊的盡頭在哪里。
不知跑了多久,他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周圍的房間絕大部分都沒有了金色的門牌號,黃銅色的舊鎖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
它們都屬于普通人和未通過“起源之海”的覺醒者,從走廊上是無法打開的。
而盡頭依舊未明,看之不見。
又試驗了許久能力,商見曜抬手揉了揉兩側太陽穴,選擇了退出。
精神消耗極大的他顧不得去活動中心聽大家聊天,直接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商見曜到小食堂用過早餐,進了屬于“舊調小組”的647層14號房間。
蔣白棉比他更早,已在那里敲打鍵盤,趕著報告。
抬頭看見商見曜進來,她微皺眉頭道:
“我昨晚寫到‘佛之應身’沉睡,偶爾蘇醒的時候,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商見曜興致勃勃地問道。
蔣白棉斟酌著說道:
“根據之前獲得的情報和這次的實證,我們可以初步確定,進入‘新世界’的覺醒者要么拋棄了肉體,要么陷入了沉睡,很少醒來處理事情。
“如果把后面這種情況,放到,放到公司內,你會聯想起誰?”
商見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逐漸嚴肅:
“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