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縱身一躍,搶先抓住了這件物品。
“”丁苓一時有點傻住。
而后面那臺坐了幾名“救世軍”戰士的車沒有靠近這邊,遠遠地像是在為他們警戒。
商見曜拿著鑰匙,上前幾步,表情沉重地對丁苓說道
“黃委員、張老他們,犧牲了。”
他聲音漸低,沒有掩飾本身的悲傷。
丁苓微低腦袋,看了眼腳尖
“我中途就知道了,另外那臺車上有車載電臺。”
她隨即抬頭,擠出了一抹充盈著悲傷的笑容
“成為救世軍的第一天,我就知道犧牲不可避免。
“和烏北周圍的那些戰士不同,我長期在邊境定居點,經常面對危險,受過好幾次傷,對自己對身邊的人哪天突然犧牲一直都有心理準備。
“雖然真的發生了,肯定還是會很難過,但最重要的是,繼續走下去,珍惜周圍值得重視的人,好好和他們相處,盡量讓大家在平常生活里不要留下太多的遺憾。”
蔣白棉能體會丁苓的心情,正要安慰幾句,老實的格納瓦突然開口道
“那你知道曾平安喜歡你嗎,你有和他好好相處,不讓他留下太多遺憾嗎”
這一刻,不僅龍悅紅,就連白晨和蔣白棉都目瞪口呆,只有商見曜似乎想要鼓掌。
這是什么鬼問題老格,不要在這種時候拷問人性啊這太不禮貌了而且,這真的不是抬杠嗎回過神后,蔣白棉尷尬地想把那破機器人拆掉。
她已經記起曾平安是誰,那是邊境哨所的小年輕,在去年“最初城”的試探性進攻里救過丁苓,身中幾槍,差點死去。
就在蔣白棉試圖打個圓場,表示歉意時,丁苓表情復雜地回答道
“我和他發生過關系。”
“”蔣白棉、龍悅紅、商見曜都短暫失去了發聲的能力,只有白晨沒太大的反應。
格納瓦追問前,丁苓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們是不是想說我是有丈夫的,而且還拜托你們去冰原找他。
“兩年了,他在冰原音訊全無,我在邊境守衛家鄉,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還有沒有可能重聚,他也一樣,說不定下一分鐘,我們之中的某個人就感染了無心病,或者被子彈打中了心臟。
“我愛他,但同樣憐憫著、疼愛著我的戰友們。
“一個可以保護你后背,能為了你身受重傷的孩子,就快要死了,用渴望愛的眼神看著你,你難道就這樣拒絕他是個荒野流浪者,父母死得很早,受盡了苦難,好不容易才來到我們救世軍,熬過年限,加入了部隊,從來沒有感受過愛,你們希望他就這樣死去,連最后的心愿都無法滿足
“呵呵,我見過再未相逢,卻為了彼此堅守一生的愛情,但這是奢侈品,灰土只看今天,不想明天。”
說到這里,丁苓垂下了眼簾,用一種悵然若失的口吻道
“我也曾經渴望過”
龍悅紅無法指責丁苓做得不對,他覺得沒經歷過相應事情的人講什么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咒罵一句
這操蛋的世界
丁苓很快恢復了正常,望向“舊調小組”,吐了口氣道
“如果我丈夫還能回來,我會把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由他來決定我們未來怎么走。”
說著說著,丁苓語速漸快
“我期待你們能找到他,告訴他,告訴他,我很想他。”
她眼中依舊有希冀的光芒閃爍。
蔣白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