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舊世界娛樂資料里見過覆蓋式轟炸的場景,但真正遇上,龍悅紅還是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
那仿佛能比擬天地偉力般的科技造物在一座城市不同地方膨脹開來,讓這片區域似乎正迎接末日的降臨,再是鋼鐵意志、機械手臂也會被炸得四分五裂。
往上騰起的濃厚煙塵,照亮須臾的熾烈火光,不斷顫抖的腳下大地,使人耳聾的陣陣轟鳴,讓藏身于掩體后的龍悅紅等人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什么叫大規模、高烈度戰爭。
這比蔣白棉之前見識過的火炮齊鳴更加壯觀,更讓人心神動搖。
不知道過了多久,導彈打擊終于停止,只剩下風起云涌,大雨將至的余韻。
嘩啦啦
豆大的雨水落下,沾染著數不清的塵埃。
龍悅紅抹了把臉,感慨出聲道
“還好我們不是打擊目標。”
還好“舊調小組”提前撤離了臺城,休整進食。
回想當時組長的決斷,龍悅紅只想用力抱住小白,高喊一聲
“萬歲”
蔣白棉少有地浮現出了一點迷茫的表情,任由雨水敲打在臉上。
“怎么會突然有導彈打擊”她疑惑自問。
而且還是針對一座城市廢墟,不計成本不在意后果的飽和式打擊
要知道,除了“最初城”等頂級勢力之間的大規模戰爭,當前灰土已不知多少年未出現發射導彈打擊目標這種事情了。
這簡直可以和“舊調小組”遇到核彈頭丟失之事相媲美,并且更突然更沒有征兆更無法理解。
以蔣白棉的心智,這一刻都有了遭遇機械降神的微妙荒誕感。
“會不會寫劇本啊”商見曜啪地將手里抓的一塊石頭扔到了地上。
剛才于臨時找到的掩體后躲避時,他閑著無聊,玩起了拋石頭接石頭這個游戲。
蔣白棉發現自己這次輕松理解了商見曜想表達什么意思
命運的“編劇”老天爺感覺臺城之事出了紕漏,沒辦法解決,于是用導彈洗地來強制收尾
格納瓦已測算完之前觀察到的彈道軌跡,指著偏西北的一個地方道
“從那里發射過來的,具體坐標有待進一步搜集數據。”
白晨揉了揉自己被雨水澆濕的短發,猜測著說道
“臺城內部的某個變化引發了預設的導彈打擊”
即使當了多年的荒野流浪者,跟著“舊調小組”又見識了種種超越認知和常識的事情,她在剛才的導彈打擊里,也依舊心神顫動,難以自持,仿佛回到了最弱小最無助那會。
“有可能。”蔣白棉回應了白晨的話語。
龍悅紅阻止了后續的交流,關心地看著白晨道
“怎么在雨地里討論
“先回車上吧,或者把雨衣披上。”
雖然“舊調小組”個個身體素質出眾,甚至不是人,但沒必要非得淋雨。
格納瓦試圖讓龍悅紅寬心
“我已經檢測過了,剛才的爆炸沒附帶輻射污染、化學污染。”
“還好還好。”龍悅紅舒了口氣。
蔣白棉則招呼起組員,收拾之前散落在外面的物品,返回車上。
導彈打擊引發的降雨維持了好一陣才慢慢停止,天空雖然依舊陰沉,但亮度已無法阻止“舊調小組”眺望遠處的臺城景象。
那里許多建筑已經倒塌,只剩部分勉強屹立,比之前更像是經歷了世界末日。
后排靠窗的蔣白棉凝望了一陣道
“咱們再撤遠一點,免得后續還有幾輪打擊,波及我們。”
“是啊是啊”副駕位置的龍悅紅就差舉雙手雙腳贊成。
莫名地,他有點感激剛才的導彈洗地,這讓小組接下來的探索行動不得不提前終止。
說不定很快就能返回公司,和小白去登記了龍悅紅思緒一下跑偏。
“舊調小組”往過來時的方向又撤了十多公里,一直撤到了那片公路斷裂帶。
他們沒有重新扎營,就坐在吉普上,等著公司回電。
大概一個小時后,“盤古生物”終于給了最新的指示
“去探索仁惠醫院時,小心新世界的節點。”
“看來公司也懷疑仁惠醫院植物人康復中心里存在新世界的節點。”蔣白棉簡單評價了一句。
商見曜唉聲嘆氣道
“遲了遲了,公司還不知道臺城被炸了。”
說完,他忽然興奮
“我還沒探索過被導彈轟炸的城市。
“剛被炸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