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村,公所房間內。
商見曜醒了過來,無聲無息從躺姿變成了座姿。
“怎么了?”隔壁床的蔣白棉還沒有睡。
因為時間尚早,她打算等商見曜去“506”查完房再睡。
商見曜壓著嗓音,神神秘秘地回答道:
“‘506’房間的主人曾經信過‘莊生’。”
“她是‘莊生’領域的覺醒者,之前你說自己變得傲慢,其實是一種矯情?不對啊,‘506’是‘5’開頭,屬于五月的執歲‘監察者’,也不對,‘莊生’領域的覺醒者可以是1到12任何一個數字開頭。”蔣白棉自言自語起來。
誠實的商見曜搖頭否定:
“不是。
“她今天用了一種新的能力,可以放大那一刻我內心的沖動,這更像‘監察者’領域的。”
蔣白棉“嗯”了一聲:
“也就是說,她是單純地信仰‘莊生’。
“那么就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偶然接觸到第四研究院實驗室深處的那位執歲,慢慢發現祂是‘莊生’,悄悄信仰起了祂,而第四研究院絕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這個秘密;
“二是她在外面碰到了信仰‘莊生’的教派,或者相應的教派在第四研究院有秘密傳教,而在成為‘莊生’的信徒后,她得到了這位執歲的警示,發現了第四研究院隱藏的秘密,確定了實驗室深處那位是另一名執歲,也正因為有‘莊生’的庇佑,她才能在后續的變故里幸存下來,逃出生天。”
分析到這里,蔣白棉自己就做出了判斷:
“我更傾向于后面那種可能,這可以解釋我們之前的好幾個疑問。
“‘莊生’通過‘506’房間的主人,戳破第四研究院那位執歲的秘密,是‘新世界’爭斗的某種體現?”
商見曜沒有回應,而是苦起了一張臉。
借著窗外還算皎潔的月光,蔣白棉看了他一眼:
“又怎么了?”
商見曜嘆了口氣:
“第一次聊到‘506’房間的主人為什么能幸存的時候,她的夢境出現了變化,疑似有執歲將要睜開眼睛。
“當時,我感覺自己會死。
“但我和小沖是朋友啊!”
他一臉的失落。
“小沖只是千千萬萬分之一的‘莊生’。”蔣白棉安慰道,“其他‘莊生’未必看你順眼。。”
“對啊。”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我們當時還打電話吵醒了‘莊生’,這可是深仇大恨。”
這算哪門子的深仇大恨?蔣白棉沉吟了片刻道:
“我們能一步步走到現在,調查出那么多秘密,大概率也是拜執歲之間的爭斗所賜。
“祂們到底在爭什么,斗什么……”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商見曜幫忙補充起問題。
蔣白棉失笑道:
“在這種事情上,好人壞人的區分沒太大意義,我們只能看哪些執歲勝利對人類更有利。”
“對人類更有利的就是好人。”商見曜還是執著于好人壞人之分。
蔣白棉沒有多說,想了幾秒道:
“睡吧,我們會在懸崖村休整幾天,你有足夠的時間去‘506’查房,爭取再多問出一些情報。”
在夢境里,人類都處于無意識的狀態,不是商見曜問什么就一定能得到相應的答案,這需要一次次去嘗試。
砰,商見曜主動倒了下去。
…………
第二天上午,“舊調小組”應邀去了村長家吃早飯,然后跟著村長,前往儲備物資的倉庫。
“組長,我想到一個問題。”龍悅紅走在隊伍的后面,壓著嗓音,對蔣白棉說道。
蔣白棉側過身體:
“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