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看沈墨,小姑娘眉眼彎彎,顯然也覺得好笑,雖然看得出來還有點緊張,不過已經比剛剛好多了,至少不用擔心她晚上睡不著覺。
程夢飛說地址的時候,只能說在王明集這條路上,因此沈誠言不好判斷距離,房長安看著時間,掛掉電話后只過了九分鐘,沈誠言就到了。
一共來了三輛車,一輛是那個前幾次見面都是騎自行車的茍筑,沈誠言坐在副駕位,一輛是剛剛載著沈誠言去茍筑家里的那個中年男人。
最后一輛是警車,車上的人是常超和派出所的所長鄭啟程。
黑痣男人和紋身男人看這架勢都有點心虛,尤其是見警車都來了,不過自然不肯這樣認慫,程夢飛見沈誠言來了,打開車門下來,還聽到倆人在那陰陽怪氣地說道:“吆喝,警車都來了?有人是吧?哪里的警察啊?啊?鎮上的警察就想抓我?”
常超氣往上沖,鄭啟程卻是笑呵呵地道:“老常,別沖動,等交警來了再說,先界定沒有發生事故,才能說是不是敲詐勒索,執法要嚴謹規范。”
黑痣男人仰著下巴,用鼻孔看人,道:“你誰啊?”
鄭啟程依舊笑呵呵的樣子,道:“鄭啟程。”
紋身男人似乎聽過這個名字,表情變了變,低聲對黑痣男人說了句什么,黑痣男人上下打量一眼鄭啟程,依舊鼻孔出氣:“吆喝,地頭蛇啊?”
常超瞪著紋身男人,指了指停在旁邊的警車,冷哼道:“我們打的就是地頭蛇!”
黑痣男人點了支煙,從鼻腔里噴出兩道白煙,“呵”了一聲,問道:“市局的王大隊長,認識嗎?”
不等回答,他用大拇指點著自己,“上星期,我倆剛喝完酒!你在這跟我裝?啊?”
鄭啟程笑呵呵地問道:“哪個王大隊長啊?什么單位的?”
常超壓根懶得在這里聽扯淡,見沈誠言正跟程夢飛、房長安、沈墨在車前說話,于是走了過去。
沈誠言見人車都無礙,才算真的放下心來,趕緊安慰程夢飛和沈墨,至于房長安他倒是不怎么擔心,這家伙只身面對持刀歹徒都能鎮定自若,眼前這點沖突只能算是小場面。
當然,差點出車禍實在是把他給嚇得夠嗆,尤其是聽程夢飛和沈墨說了當時的經過,更是后怕,忍不住加重語氣道:“你看看,我都說不讓你一個人開車出來了!這次要不是長安跟著,你跟墨墨如果出點什么事情可怎么辦?”
程夢飛自知理虧,不過當著兩個小的被這樣數落,有些下不來臺,低著頭道:“我知道了。”
“沒事就好,先不說這個。”
沈誠言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嘆了口氣,隨即又露出笑容,拍拍房長安的肩膀道:“好小子,臨事不慌,是做大事的人。”
房長安笑道:“沈叔叔您就別夸我了,也別怪程老師,要不是我,程老師也不會開車出來。”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不來她也肯定偷偷開車出來,還好你跟著來了。”
沈誠言嘆了口氣,發現話題又繞回了媳婦身上,為了避免被媳婦以后從別的事情找補回來,于是換了個角度看待問題,道:“還好,虛驚一場,長個教訓,也算是好事。”
程夢飛不滿地道:“我以后都不開車了,行了吧?”
“不是不讓你開,是你得再練練,不要急著一個人開。”
沈誠言正在跟媳婦講道理,見常超走了過來,于是立即打住,這話當著房長安還可以說,常超就真的是外人了。
“沒事吧?開車嘛,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