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誠立顯然并非是這種態度,也就沒必要如此作態,以接觸以來的觀察判斷,這夫妻倆顯然也并不喜歡“莽夫”。
房長安只小幅度的抿了一口,入口并沒有印象中白酒的辛辣感,反而是一種類似于焦香味,味道很好,入喉之后才能感到屬于酒的味道,這讓他有點懷疑前世某個生意伙伴拿過的茅臺是不是假貨。
“都不要拘束,就當是在家里,或者在食堂,阿姨就不一直招呼你們了。”舒眉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誒。”
幾個女孩子都答應了一聲。
沈誠立喝了約莫三分之一左右,看著房長安的臉色詢問道:“感覺怎么樣?”
房長安想了一下,笑道:“比我想象中好喝,難怪賣這么貴。”
沈誠立笑道:“這也是要分人的,喝慣了濃香清香,可能就喝不慣醬香了,不過你第一次喝酒,能覺得好喝,看來也是有緣。”
沈墨看了眼房長安,將一塊排骨夾到碗里面,低下頭小聲咕噥道:“什么有緣呀,跟酒鬼有緣嗎?”
幾個女孩子都跟著笑,沈誠立“哎”了一聲,解釋道:“喝酒不等于酒鬼,就是那是嗜酒,并且醉酒誤事、鬧事,那才叫酒鬼。”
“而且我們現代通常覺得酒是不好的,是俗的,但是在古時候,酒是雅的,茶反而是俗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是七俗,所謂琴棋書畫詩酒花,這是七雅。”
沈墨反駁道:“那只是統治階級掌握了話語權而已,人要活著可以沒有七雅,但是不能沒有七俗,那些文人士子、達官貴族有時間閑得無聊去雅,都是因為有人幫他們去操心柴米油鹽,只不過‘柴米油鹽’們在當時發不出足夠響亮的聲音而已,不然肯定就不是分雅俗了,是分實用還是不實用。”
“再說了,古時候不是糧食不夠吃嘛,釀酒又需要糧食,普通人家當然喝不起了,反正別人沒有的就是雅,大家都能擁有的就是俗唄。”
“還有還有,就算是茶,普通百姓喝的肯定也都是粗茶,有錢人好茶也沒少喝……”
沈誠立啞然失笑道:“出去一趟是長見識,說話一套一套的,而且還知道站在無產階級立場去抨擊剝削階級,不錯不錯,爸爸說不過你。”
沈墨輕輕哼一聲,有點得意地輕輕哼了一下。
舒眉卻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覺得這種論調有點熟悉,并且很快想到了幾年前讓閨女轉學時她的那番“宏論”,瞥了一眼房長安。
房長安埋頭啃排骨,忽然聽見“喵”的一聲,轉頭就看到沈國慶跳到了桌上來,正在嗅它的酒杯,趕緊把它抱了下來,結果剛放到地上,它又跳了上來,繼續嗅酒杯。
“它是不是也想喝酒啊?”
沈墨很驚奇地笑道:“要不給它倒一點嘗嘗?”
“嘗什么嘗?”
舒眉也有點忍俊不禁,笑罵道:“慣得一身毛病,還要當醉貓嗎?昨天晚上被它鬧騰的睡不著忘了是吧?”
“它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想讓我陪它們玩嘛。”
沈墨鼓了鼓腮幫,隱晦而飛快地瞥一眼房長安,不再說什么了。
程娟卻又問:“墨墨你晚上讓它們在你房間嗎?”
沈墨不看房長安,低頭吃東西道:“沒有啊,昨晚是意外,它們自己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