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功則很大度的揮了揮手:“賠什么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拿你錢的時候,難道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遲早都會露餡。”
可他隨后又疑惑的問道:“可接下來卻有些棘手,我聽說你昨天幫助她辦案了?還出了大力?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李軒實話實說:“昨日攬月樓一案牽涉到我,不得不勉力為之,自證青白。僥幸得江校尉之助,將此案偵破。”
馬成功眼神繼續狐疑的盯著李軒打量,他明顯在懷疑李軒的能力,可如今里面關著的三位案犯不是假的。
他隨后就搖頭道:“棘手的地方就在這里,本來像你這樣的混子,我們六道司里面遠不止是一個兩個,校尉她一直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只當沒看見。可如今江校尉她不知怎的就認為你是個可造之材,我輩中人,未來的六道司棟梁,所以盯上你了。這丫頭性子特別較真,短時間內,我只怕沒辦法再給你打掩護。”
這卻正中李軒下懷:“實在不行,那就算了,接下來我老老實實的上班。”
“這怎么行?”馬成功聲音拔高,不敢置信的看著李軒:“你這就低頭服軟了?歉之你好歹也是南京城里有名的大紈绔,怎么也得掙扎一下吧?別慫啊。”
李軒則嘆了口氣:“我家里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哪里還挺得起腰板?就連馬都尉您這樣的人物,在校尉大人面前都小心翼翼,俯首帖耳,我還能怎樣?何況我覺得江大人說的挺有道理的,爾俸爾祿,民脂民膏。我等食人俸祿,自當忠人之事,得洗心革面了。”
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瞳孔微收,開始死命的朝對方打著眼色,可惜馬成功沒注意,他非常不滿:“說清楚,我怎么就小心翼翼,俯首帖耳了?我也就是給他們江氏一個面子,應付她一下而已,你真當我怕了她?就說剛才,她難道還真敢把我發配出去?到時候誰來給她做事?我——”
可能是終于發現李軒的神色有異,馬成功的語聲一轉:“不過江大人的能力,我還是很佩服的。大人她不但武藝高超,人也很好。精明干練,管理有方,任人唯賢,公而忘私,體恤下屬,身先士卒,有這樣的上司真是我等的福氣。”
“承蒙夸獎!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可我還是不高興。”后面傳來了江含韻陰惻惻的聲音:“這個月缺人手,后院的馬桶還沒安排人洗刷。馬都尉你既然喜歡給我們江氏面子,那不如再給一次,把這件事接手過去。”
馬成功頓時脊背一垮,面上也變成了苦瓜臉:“卑職,卑職領命!”
隨后江含韻又將一張明黃色,折成箭形的符書,丟到了他懷里:“應天府向我們求援,說二頭橋那邊有一樁案子,他們無法處理。”
“是有妖邪作亂?”李軒微一揚眉:“可我記得二頭橋,不是我們這一組的轄區吧?”
江含韻不由瞄了他一眼:“那的確不是我們管轄之地,可如今為皇子失蹤一事,現在南直隸所有人手都快被抽空了,還管什么轄區?據說那是一只惡靈作祟,已經出了兩條人命,總之馬都尉你盡快過去走一趟。”
等到這位上司轉背離開,李軒就很同情的看著馬成功:“都尉你剛才可以不必答應的,現在朱雀堂正缺人手,她其實不敢拿你怎樣。”
“滾!”馬成功氣壞了,然后又萎了下來,痛心疾首道:“以前你李軒李歉之是一個多厚道,多驕傲,多大氣的年輕人,怎么就墮落成現在這副德行了?可惜,可惜!”
李軒莞爾:“馬都尉如果是心疼以后少了我這份零花錢,那還是很簡單的,只要馬大人能讓我這個月考評得一個優,卑職自然少不了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