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了,可我拿不出證據,總管大人最終也只是說他會就此事嚴加拷問血無涯等人。我還建議再等幾天解除城中戒嚴,可總管沒有答應。”
江含韻皺著柳眉:“我在想,或者真是小雷它搞錯了也說不定。”
她肩上趴著的小雷頓時發出了‘咕咕’的響聲,似乎在抗議江含韻的質疑。
李軒則陷入了凝思:“說來我之前就有個疑問,昨日小雷追蹤那滅口之人到秦淮河,說是氣味相似之人太多,所以失去了那人的蹤跡。我想知道,這里的氣味相似之人,是否指那邊的青樓女子?”
“應該是吧?按它的說法是雌性的人類。”
江含韻不確定的說著,然后她眼神一亮:“差點忘了,這里還有著一條線索。這血無涯案與將軍山血祭案的案犯,還沒完全緝拿歸案。”
李軒沉吟之后,又用請示的語氣說道:“此外卑職還想到那地下暗河看一看,或者能找到其它的線索。”
“地下暗河?”江含韻卻猶豫了:“還是再等兩天吧,當時走了好幾條邪修殘魂,我們的人還在尋覓清剿。你的修為太弱,貿然進入有極大風險。”
李軒當即就打消了念頭,這些邪道術修哪怕是失去了**也很可怕。以自己的淺薄修為,搞不好就有被奪舍之憂。
不過江含韻愿意在這個案子上繼續追查下去,對他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
就在李軒與江含韻議論的時候,在不遠處的藏器樓。那位引導李軒選取法器的典庫使,已經走上了第七層樓,然后神色惑然的看著這層樓的中央位置。
那是一個透明的水晶箱盒,里面則是存著一口懸浮于空的飛劍。而這水晶箱盒不但本身刻滿了各種玄異的符文陣列,在它的外層,還貼滿了各種樣的明黃符箓。
讓這位典庫使驚異的,卻是那口劍本身。
——與之前的色澤不一樣了,那足以在瞬息間取上萬人性命的驚人煞氣,不知為何也消失了大半。
“你竟將‘赤雷手’給他了?”
此時一個身影,驀然出現在年老的典庫使身后。這是一個肩寬背闊,有著熊虎之姿的男子,他現身之后,也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水晶箱。
“奇怪?這口劍,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我就是在奇怪,也就是這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它就與普通飛劍沒什么兩樣了。”
年老的典庫使將白眉微揚,眼中滿是不解之色:“仇千秋的大絕滅掌竟是強橫至此?能夠將血無涯血煉了數十年的煞力一掌轟散?”
那有熊虎之姿的男子稍稍思索,就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畢竟是我們六道司最近些年,最有希望問鼎天位的一位,有這樣的掌力也不稀奇。”
他隨后又語聲一轉:“那‘赤雷手’乃是含蘊武意之物,陸良緣身死之前一身武意升華,并將之融入到了這件器物當中。上面之所以將此物放入我們藏器樓,就是為提攜后輩,要在我們朱雀堂尋找合適之人繼承陸良緣的一身強橫武意。這么寶貴的東西,你竟就這么給了出去?你可知如今這朱雀堂,就有好幾個出色的后輩——”
“這是他們之間的緣法。”典庫使沒等這位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樓主你是知道的,以這‘赤雷手’的特性,六重樓以下非有大無畏,大英勇,大忠義之人不能視,如果沒有這樣的心性,這雙‘赤雷手’他們是看都看不到的。李軒他既然能看到,那就是他的緣法。”
“我當然知道。”男子面色復雜,看向了樓外方向:“可我也知道那個李軒,乃是誠意伯之后,一個混賬荒唐,浪蕩無行的公子哥,這樣的人,能夠繼承良緣他的武道神意?”
年老的典庫使不由笑了起來,他回頭看了這男子一眼:“樓主啊樓主,人永遠不能只看表面。且即便你我,又如何能談得上是真正了解自己?只有千鈞一發,死生一線之時,才能夠見真性情。我只能說,他們之間確實是緣分到了。此器能夠得主,實為我六道司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