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模樣,就仿佛風吹一下,就會垮掉。
李炎正覺奇怪,然后他的視角余光,就又望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女身影,跌跌撞撞的沖入到了這城隍殿內。
“云柔?”江含韻吃了一驚,詫異萬分,又無比心痛的看著自己的這個表妹:“你怎么就傷成這副模樣?”
她發現薛云柔的右肋與背后位置,有一個讓人驚心動魄的通透創口,兩邊都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可薛云柔卻一個揮手,將江含韻攙扶的手撥開,然后踉踉蹌蹌的跪在了都城隍的神像之前。
“民女薛云柔,求告于都城隍老爺,明靈王殿下!”
薛云柔嬌軀匍匐,一雙玉手在蒲團之前按出了兩個血手印,然后又重重磕頭,砰砰作響:“請都城隍老爺救命!請都城隍老爺救命!李軒他為掩護民女逃離,現今已落入敵手,甚至性命不保。民女求請老爺出手,救助李軒從魔窟脫身!只需李軒他能全身安返陽界,民女愿窮此生供奉老爺,為奴為仆,做牛做馬,都無怨言!”
在她的后面,江含韻不禁微一愣神,她想薛云柔說的這個李軒,難道就是自己手下的那個混蛋?
然后她就心中一緊,心想薛云柔說李軒落入敵手,性命不保,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與廟祝所說的不同。
李炎也不禁心內咯噔一聲,又開始擔心了起來。
好在那廟祝隨后又有些無奈的回答道:“薛小姐無需如此,都城隍老爺之前有神諭,命我在此接待諸位,等待聽天將軍返回。由此可以推斷,李公子本人應該沒有大礙,否則就不是這般說了。什么為奴為仆的話,薛小姐切勿再提。你等本就是去為老爺辦事而置身險境,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哪里還有讓您淪為僮仆的道理?”
薛云柔聽了之后,卻直接將廟祝的言語,當成了安慰之詞。
在那種險惡的情況下,李軒怎可能沒有大礙?除非是都城隍在她離開之后就即時出的手。
她到這里,與其說是懷著希望來求告,倒不如說是在尋一地宣泄情緒。
李炎那邊則是心中再沉,胸中的焦灼不安,已經快按捺不住。
可隨后他還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薛云柔,又看了看江含韻。
他想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最近到底瞞著他做了些什么事?怎么與這兩位金陵城內最負盛名的大美人都有了牽連?
一個為李軒憂心不已,連危如累卵的大勝關都不管了;一個則在城隍神像前,說出愿為李軒為奴為仆,做牛做馬的話出來。
這有問題啊——
他弟弟那坨牛屎,在這兩個女人眼中難道是香的?
江含韻則是面色青白,眸中同樣閃過了一抹憂色。可現場還有一個需要江含韻操心的,她踏前幾步,開始為薛云柔檢查傷勢:“這是被刀型法器斬傷,刀勁在云柔你體內殘留不去,所以血流不止,連上好的傷丹都沒用。云柔你們到底經歷了什么?又是傷在誰的手中?”
薛云柔卻搖了搖頭,眼神依舊癡怔懵懂,對于自己身上的傷竟然全不在意。
江含韻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在陰界經歷了什么,可你這樣的傷勢,再不做處理,等不到李軒回來,你人就得倒下去。”
薛云柔聞言后稍作凝思。這才一言不發的在蒲團上盤膝坐下。在服用了一枚丹藥之后,就開始閉目坐養。
這體內的傷勢,她并非沒辦法療治,只是先前急于趕路,沒去管那傷口而已。
直到此刻,聽了江含韻的話,薛云柔才分出了一點心思顧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