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洪武到永樂年間,朝廷數次出兵搗毀抄拿,卻都未能建功。只因這些船在大江之上隨聚隨散,隨時都可化整為零,又兼背景深厚,消息靈通。任是朝廷,都拿他們無可奈何。
而在永樂之后,隨著大晉國力由盛轉衰,漸漸的也就只能任之由之了。
“自然是船城,揚州成規模的黑市,也就這一家而已。”彭富來失笑道:“換在其它的地方,我們六道司早就沖進去拿人了。”
李軒卻又感覺頭疼了:“那個地方,我們現在還進得去嗎?老彭,你還能不能拿得到登城令?”
彭富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了起來:“怕是不容易!”
所謂登城令,是進入船城的憑證,類似于邀請函的事物。揚州船城每個月都會往外散發,只有船城認可的客人才能夠得到。
以前他們是財大氣粗的紈绔,想要一份登城令輕而易舉。可是現在,他們卻已是官差的身份,是船城那邊最忌諱的。
尤其六道司,過往與船城是有過許多恩怨的。
“如果是要去船城,我這邊倒有的是辦法。”
隨著這句話,羅煙從院外走入了進來:“我在那邊有熟人,可以幫我們混進去。”
李軒眼神一亮,定眼看著羅煙。想起了江含韻說起的,選英樓對此人的評價——人脈廣闊,才思敏捷。并熟知南直隸黑白兩道,對那些城狐社鼠了如指掌。
此時羅煙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們身后的廢墟上,他的神色無比錯愕:“這是怎么了?我才走開不到兩刻,這屋子怎么就被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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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軒不知道的是,在長江之尾,東海之濱,一片漂浮于海面的巨大浮冰之上,一位身穿蓑衣的中年人忽然神色微動,將手中的釣竿猛地拔起。
下一瞬,一只碩大的金鰲在中年人的力量作用下破水而出,然后重重摔在了冰面上。
這金鰲足有一人大小,落地之后就在不斷掙扎,試圖翻身。它的全身上下,還濺射出無數高壓強的‘水槍’,‘水炮’,將周圍的冰面砸得坑坑洼洼。
可隨著中年人一個拂袖,它的身體很快就被封在了一塊森藍色的寒冰當中,步了十丈之外,另外兩只金鰲的后塵。
“又是不到三百年份的——”
中年人卻很是失望,他看了看這一人大小的金鰲,還有旁邊兩只同樣被封在冰中,體型只稍大了一點的金鰲,是滿臉的糾結之色。
“這個婦人,真是信口開河。三百年份的金鰲還沒有成精,這有多難得她就不知道嗎?”
中年人抱怨了一句,又看了看已經全黑了的天色,很無奈的撓了撓頭。
“罷了,年份不夠數量湊。三只二百到二百五十年份的金鰲,江某也對得起他了。就不知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等的出色?竟使老夫為他如此操勞,呵呵,呵呵——”
這個時候,他的腳下驀然‘咔嚓’一聲響。這百丈方圓的浮冰,赫然散出無數的裂痕,然后在轟然聲中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