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都能夠連破六關,用時不到兩個時辰,此誠為圣人再世!”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已經查過了,六道司的朱雀堂查無此人!所有的伏魔游徼,沒一個合乎條件的。要么是年齡不對,要么就是品性不夠。倒是外地,有幾個德行過人的伏魔游徼很可疑。”
“找出來,一定要找出來!如此遺珠,此等璞玉,豈能遺于儒門之外?”
“這人不就在樓上嗎?此事自有祭酒與兩位司業大人處置。”
“哈!你焉知此子非是儒人?方才樓上霞光彩溢,此等異景,是前代二十余位護法所沒有的。這說明他的道,已壓過了二十七位大儒,與虞子之道交相輝映。”
“爾等難道就沒望見那道橫掃出去的氣芒?那分明是李遮天留下的刀氣。所以我更好奇,他到底在樓里面留下了什么?”
人群之后,江含韻用手指刮了刮臉,同樣一副無法理解的樣子。
“雖然他能安全登樓我很高興,可舅娘她不是說問道這一關很難,幾乎沒可能通過嗎?不但要有大儒的學問,還得有大儒的風骨,可那家伙明明是胸無點墨的——”
江夫人聞言一聲冷笑:“蠢丫頭!能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這等詩句的人,你真以為他是真的不學無術?人家只是內藏錦繡,不愿外露而已。”
薛夫人的神色,卻是復雜到難以言敘:“能夠使二十七位大儒與虞子,都認可他的道,想必是胸有丘壑的。”
關鍵是這人品,也是當世中最拔尖的一位。
“很有意思。”
新近趕到的張副天師,也正手捋長須,略含異色的看著那問心樓頂。
“那位踏上問心樓頂的,真是誠意伯的次子李軒?”
他嘖嘖贊嘆著,臉上現著莫名的笑意:“如果是真的,那么李承基那廝生兒子的本事,倒真是不俗。一個李炎就足以撐起誠意李氏的門墻,不意其膝下,竟然還有如此麟兒。還有這虞子的理學,眼看就要到了群魔亂舞,門墻敗壞的邊緣,結果今日竟又有續命之勢。”
薛云柔在旁,有些慚愧的斂衽一禮:“勞堂舅您破關走一趟,外甥女真過意不去。改天云柔去蓬萊島買點好酒回來給您賠罪。”
“無事無事!這不是看了一場好戲嗎?當然,酒是要的,越多越好。”
張副天師哈哈大笑,然后袍袖一拂:“我們去城墻那邊等那位李賢侄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法力一拂,就裹帶著身邊四女一個瞬閃,就到了數里之外的城墻之上。
而此時在問心樓的樓頂,氣氛卻是頗為凝肅。
李軒在南面臨窗處盤坐著,而在他的對面,則是國子監祭酒權頂天,還有不久前趕至的兩位國子監司業。
“三位大人,在下畢竟非是儒門之人,這理學護法于我而言,是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