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東面的素靈環,南面的釋空,他的西面僅僅只有李軒與羅煙二人,是在場諸人當中,除他手中少女,還有那小胖子之外武力最弱的兩人。
關鍵是在那邊的方向,還有林紫陽及其麾下兩萬大軍。
“不能讓他走!”
說話的是那位舉證的釋空,他的臉色鐵青:“我家這位方丈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昔日我師叔法都大師與他爭奪甘露寺方丈之位,而后不久就在一次外出時死于宵小之手。一年后法性接任方丈不到一個月,法都大師的俗家一門死絕。我還有一位師弟,只因當面指斥他貪墨寺中銀錢,就被他尋了一個過錯,打到半身不遂,到現在還關在寺廟的黑牢里。”
法性聞言皮笑肉不笑:“這話說得,且不說釋空師侄你所言之事都是子虛烏有。即便是真,我也犯不著得罪六道司與這位姑娘的家里,平白給自己添麻煩。”
“小僧所言之事都有據可查,尤其法都大師家的滅門案,你們六道司卷宗有過記載。只是因這位手尾干凈,沒能夠找到真兇。”
釋空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這位姑娘如被他帶走,誰都不知她未來會是什么樣的下場。言盡于此,諸位自擇。”
法性沒再理會,他已經退到距離李軒不到兩丈之地。
李軒則面目陰沉,看著不斷逼近的法性與樂芊芊二人。
“那個叫釋空的和尚,說的應該是真的。”此時羅煙聲如游絲的在他耳旁說著:“這個法性,真有可能撕票,我們最好是別讓他走了。”
“見機行事吧,沒有把握別硬來。”
李軒的腳步看似在往外挪,給法性讓開道路,可他握刀的手,卻始終未曾松懈。
看著花容失色,俏臉煞白的樂芊芊,他心中一陣揪緊,同時腦海內心念電轉。
只憑神夔雷音與他的浩然正氣,只怕是鎮不住這個禿驢。一旦失手,反倒會令樂芊芊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唯有文忠烈公的《正氣歌》與紅衣女鬼的協力,他才有可能辦到。
他想自己好不容易獲得三個月壽元,這次搞不好就要揮霍沒了。
可李軒自問是無法坐視眼前的少女被這禿驢擄走。
且不說樂芊芊是擔憂他的安危,才會進入北固山這個險地。就只憑樂芊芊這兩個月對他的幫助,李軒的良心就不會容許他袖手旁觀。
隨著李軒的心意一定,他元神之內,存放于那‘四足鎏金乾坤星樞鼎’內的《正氣歌》卷軸,就開始緩緩舒展。
鼎內的血眼少女似驚訝,又似在驚慌,她勉力想要將《正氣歌》合攏,不讓自己的陰煞滲出,侵入李軒體內。
“幫我!”
隨著李軒意念中飽含決意的這兩字,鼎中的血眼少女不由微微一愣,可她依舊未曾松動,那千萬血絲依舊在拉扯著《正氣歌》卷軸,使之無法徹底張開。
“幫我!!”
如果說李軒之前的那個念頭,是含著命令與決意。那么現在,李軒的意念內卻是帶著些許懇求。
血眼少女稍稍遲疑,終是徹底放開了對卷軸的控制。任由《正氣歌》完全舒展,一個個金色的文字在書卷上顯現。
也正如李軒周身那‘舍生取義’套裝,在逐漸發光共振一般,再無可阻擋。
而此時的李軒與法性之間的距離,已不到一丈。
“殺!”
李軒突如其來的這一字炸喝,驀然震蕩數里方圓。
法性對他的神夔雷音不是沒有防范,畢竟爆炸之前,李軒才用過這法門,化解過他的危機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