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也額外的熱鬧,等了上百號人,都是各自拿著板凳等在外面。
江夫人原本以為這些人,都是來拜訪誠意伯的。可當她走下馬車,卻在其中發現了二十幾位媒婆的身影——這是因她對這些媒婆都熟得很,為了江含韻,江夫人可沒少跟她們打交道。
這讓江夫人的面色微微沉冷,心想小軒的行情,怎么就上漲到了這個地步?
隨后讓江夫人稍覺舒心的是,當她的仆人遞上名刺,誠意伯府的管家就匆匆的迎過來,恭恭敬敬的將她請進了府。
管家一邊引路,一邊致歉:“江夫人您請,慚愧,家里的幾位主人都不在。只有我們家夫人在府里,她身體有些不便,只能在內院門那邊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江夫人正搖著頭想要問劉氏的身體到底怎樣了,又聽那管家說道:“也是巧了,江夫人你的外甥女薛小姐也在府上,她是一個時辰前來的,已經陪夫人說了好一陣子話。”
江夫人的心里面,頓時就冒著寒氣。她那個外甥女,速度怎就這么快?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內院的門就已經在望。
還未接近,江夫人就聽到了薛云柔的聲音:“伯母,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李大哥與二郎聯手抗敵的模樣,是何等的英武。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真讓人心潮澎拜。”
江夫人當即柳眉微蹙,心想這應該是薛云柔與劉氏的第一次見面?這短短一個時辰,就用上這么親熱的語氣了?
李夫人的聲音則嘆道:“我這兩個孩子自然是好的,都是一等一的心性,我卻是悔教兒郎覓封侯。都怪他們爹,自己不要命就罷了,把孩子也給教歪了。看看這些天,老二在床上才躺了七天,大郎他們夫婦也傷重到這個地步。”
然后她又追問道:“后來怎樣了柔兒?他們怎么就破了林紫陽的三萬大軍?據說用了面粉是嗎?”
江夫人感覺自己的心臟,已凝冷到如冰塊一樣。
柔兒?這是李夫人對薛云柔的昵稱?
“伯母,李炎大哥他們夫婦的傷您真勿需擔心,我來的時候看過,他們的氣脈很穩。”
薛云柔安慰了一句,又說起了‘面粉破敵’的事:“那是軒哥的主意,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輸定了——”
她的語聲戛然而止,只因江母已經在管家的引領下,到了二院門前。她忙屈膝一禮:“云柔見過姑母。”
劉氏則是很熱情的主動上前,握住了江母的手:“江夫人,您這讓我怎么好意思?您那愛女平時就對我家軒兒照顧有加,這次又得勞您夫君出手,為我炎兒夫婦續命,這本該是我去您府上致謝才是。還有那兩只金鰲,您親自上門也就罷了,怎還帶了這么珍貴的禮物?”
江夫人看著薛云柔,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那算什么珍貴?我家夫君就有釣鰲的喜好,家里經常有這東西。恰好聽說你家大郎夫婦的事,正可用這金鰲補補元氣。二來也是為致歉,前次因夫君之事,讓李軒身處險境,一直過意不去。對了,李夫人你的身體怎樣了?”
江夫人已聞到了劉氏的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麝香,似乎是在用這香氣,壓住什么氣味。
她心想劉氏說她身體不適,大概是真的。
“好著呢!”此時劉氏,笑盈盈的掃了眼薛云柔:“今日早晨還有些不適的,可我們家的柔兒姑娘給我想了辦法,總算是能見人。這孩子,不但鐘靈毓秀,冰雪聰明,又性情溫婉,我真是喜歡極了。”
江夫人卻感覺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入胸膛,幾乎吐血。